“不,我不回去,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房子空蕩蕩的,住著特別滲人。這裡好,這裡熱鬧,有很多人陪著我,我一點兒也不用害怕。”
“這些男人不是好東西,他們不過是想打你的主意罷了。你來這裡是討不到便宜的,只會吃虧。咱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喜歡來這裡的女人。珠顏,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不妨說出來聽聽。”
凌珠顏掙扎著坐直了身子,慵懶地拍了拍葉姿的肩膀,酒意朦朧道:“葉姿,你這個人真夠朋友。是啊,我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不過我卻覺得和你特別投緣。你不要笑話我,其實我朋友真的不多,說得上來的人沒幾個。”
“不會吧,你脾氣這麼好,長得也很討人喜歡。我看你們公司跟你關係不錯的女同事不少啊,看得出來,她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怎麼說沒有朋友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凌珠顏慢慢地把頭低了下去,她把雙肘支在大腿上,手指深深地插進了頭髮裡,將一臉的痛苦和糾結隱藏在了長髮裡,“其實不是她們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很早以前我就發現了,我沒辦法跟人真正的交心。不管對方人有多好,似乎永遠也少了點什麼。我不敢向對方完全展露自己的內心,好像我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願意讓人知道似的。這種感覺很奇怪,可是我完全找不出原因。所以我沒有真正交心的朋友。倒是你葉姿,我發現很多時候,我更願意跟你聊聊。好像和你說話不會有負擔,也不用擔心被你看破內心,可以完全地放鬆。”
“難怪你會找我出來喝酒。這樣也好啊,反正我也沒什麼朋友,我們以後可以經常聯絡。不過酒吧還是少來的為妙。喝酒傷身體,也解決不了煩心事。更何況這麼晚了,你不回家不要緊嗎?你是結了婚的人,徹夜不歸什麼的,可不太好哦。”葉姿說著就舉起了凌珠顏的一隻手,對著她無名指上的鑽戒看了又看,還在燈光下晃了晃,“這麼漂亮的戒指,你老公一定很愛你。我聽說他是段家的大少爺段輕鋒,這麼出色的一個老公,你還有什麼可煩的呢?”
“就是因為他太出色,所以我更要心煩了。”凌珠顏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下來。她原本渾沌不清的頭腦一下子就清明瞭起來,腦中一一閃過傍晚時分收到的那個包裹裡的東西,還有那封厚實的信。
她知道私拆別人信件是很不地道的事情,尤其對方是自己的丈夫,這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對方。可是當時的她,實在抗拒不了這巨大的誘惑,掙扎再三之後,她還是選擇開啟了那封信。
一看到那粉嫩的信封,凌珠顏就判斷出,寄信的應該是個女人。那信紙的顏色就像他們家的裝修一樣,粉嫩得有點小女生的味道。再看信紙上寫的那一手娟秀的字型,凌珠顏更加肯定,這絕對是個女人。
一個女人,洋洋灑灑寫了十來張信紙的一封信,給她最親愛的丈夫。即便不看裡面的內容,她也知道這信意味著什麼。凌珠顏當時腦子混亂到了極致,根本沒心思細看裡面的內容。粗略掃了一遍之後,她只記得這認裡全是一些往事的回憶。一些關於段輕鋒和那個叫方亦可的女人的戀愛的回憶。
從他們第一次相識到說的第一句話,第一次眉目傳情,第一次曖昧動情。再到後來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拉手,第一次接吻,甚至是第一次上床。
看到那一段的時候,凌珠顏再也忍受不住,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即便這世上有無數的女人,她們的丈夫在婚前都跟別的女人發生過性行為,但像這麼親眼見證這一過程,就像那兩人赤/裸裸地在她面前演了一出床/戲的情景,凌珠顏敢打賭,一萬個女人裡也未必會有一個有她這樣的遭遇。
那信上寥寥數語卻又活色生香的描寫,簡直那兩人在她面前表演來得更有衝擊力。那種欲說還休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