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驚叫出聲,這就是明傳千古的悲憤詩。不過裡面少了幾句,沒有她思念兒子的描寫,因為此刻他還沒來得及為左賢王生兒子。這首詩從一開始便字字泣血行行流淚。從董卓攢政,李傕郭汜之亂,一直到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李傕郭汜這兩個狗雜種出兵關東被擄劫,一直到李傕郭汜敗給匈奴左賢王,她再被擄掠至匈奴。‘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就是董卓軍和匈奴人一貫的優良作風,漢人也好,匈奴人也好,只要是軍閥,一樣混蛋。
“彼蒼者何辜,乃遭此厄禍。邊荒與華異,人俗少義理。處所多霜雪,胡風春夏起。翩翩吹我衣,肅肅入我耳。感時念父母,哀嘆無窮已。”這幾句講述了她被人擄掠的悲慘遭遇。其中‘邊荒與華異,人俗少義理。’言及邊荒風俗野蠻,隱隱的包含了自己被蹂躪侮辱的慘況。後面
的霜雪、胡風,聽來讓人淒涼斷腸,無法忍受。蔡琰突然在我身後慨嘆出聲,我心中一陣悸動,不知該如何寬慰她。便提筆在悲憤詩的一旁提了一首小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是前世學的第一首詩,那時候還沒當古惑仔呢。記得挺清楚。似乎是剽竊的白居易。本來詩名忘了,我把這首詩命名為《野草》。
蔡琰看我在畫中題詩,便好奇的過來看,一看之下,頓時啞然。心道,這首詩,朗朗上口,寓意非凡,每個字都似乎經過千錘百煉,實在是百年難見的好詩,而袁熙卻能在瞬間構思下筆成文,我不如也?其實她比白居易是差那麼一點,比我嗎,強多了。蔡琰明白我作這首詩的意思,無非是讓他像野草一樣的堅強。還有一重意思,就是大漢王朝不會就此衰敗,天下間的普通百姓,就像野火燒不盡的茅草一樣,被春風一吹立即綻放蓬勃生機。
蔡琰的臉色突然慘白,就像是驟然見了魔鬼。她的指尖和嘴唇都在細微的抖動,眉宇間籠罩上一層回憶的陰影。“真的還能有那麼一天嗎?所有的事,都回不去了——不會有那麼一天了——不會——”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眼淚不停的滾落下來。默默的哭泣,轉瞬間就變成了嘶聲的痛哭。她極力維護的表面平靜,來掩飾內心完全崩潰的自信和惶恐難耐終於防線失守。一切痛苦的原型盡皆的爆發出來。哭了個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我心如刀絞,***,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子長了顆女人的心,只要看到漂亮的MM在我眼前哭泣,我就比她還難受。
這個時候,我只想把這個柔弱的女子擁入自己寬大的懷抱,用溫熱的胸膛溫暖她,可是又怕她給我幾個耳光,還是算了吧,自作多情的下場一般都很悽慘,就像是我對甄宓——
我沒去抱她,真的!是她自己靠過來的。蔡琰柔軟的嬌軀貼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差點昏倒,那種長江大河一般的悲憤和希望被愛的顫慄,透過她的身體,毫無遺漏的傳達到我心裡。我感覺自己渾身開始燃燒,巨大的愛意使我感到眩暈。可是在那一瞬間,我想到甄宓,一把尖刀,齊柄捅入我的胸膛。我全身一涼,就清醒過來。可惜,我有老婆了。真該死。蔡琰還是哭,柔軟的頭髮蹭著我的脖頸,讓我一陣陣的感到痙攣,美女,我也是個男人,不要考驗我好不好。
我心裡有慾望,但更多的還是心痛。我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師姐,我帶你回冀州去,等打敗了曹操,我們回洛陽,這個時節洛陽的牡丹開的正豔麗多彩呢。”蔡琰揚起滿帶淚痕的粉面,咬著嘴唇,自覺血已經湧上臉膛,顫聲道:“洛陽——牡丹——”我點頭道:“是,是洛陽,那個你自小長大的地方,在那裡你可以找到以往所有的影子,可以重新再活一次,師姐,跟我回去吧。”蔡琰聽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地,指甲都嵌入肉裡,搖晃著我:“帶我回去,帶我回去——去洛陽——”一股無法遏止的希望升騰,催著她把自己再次投入我的懷抱。我心想,我也想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