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凝重的厲害,笑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從張郃手上拿過信一看,頓時傻眼,只見上面寫著幾句文理不通的大白話:“哥,你在黎陽還好吧,我們這邊的條件還可以,至少每天三頓有兩頓都能吃到鍋盔。吃剩下的,就拿到城外去換個女人玩玩,半個鍋盔就能換一個呢——
沮授額頭上冷汗涔涔,直著眼道:“還有誰看過這封信。”昌豨道:“大人您不如問問,還有誰沒看過吧,軍營已經都傳遍了。”
沮授全身一震:“公子,壞了——”話還沒說完,營帳外就傳來一陣喧譁“走,我們去見公子。”“走,我們都去。”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門口沒有守衛,這本來就是普通的軍營,可以隨便出入。
我面前戰戰兢兢的站著十幾個餓得柳樹枝子一樣被風一吹就遙遙晃晃計程車兵,脖子似乎都有些抬不起來了,低著頭的時候,微微發顫。
文丑大聲呵斥:“張五,李三,你們這麼多人進來幹什麼,想鬧事?”
張五五十多歲,是火頭軍,不參與衝鋒陷陣,屬於資深元老級士兵,在大夥心中很有威信。新兵們經常要向他請教一些,女人身體構造方面的專業知識,他都很耐心的輔導,爭取,把每個人都帶壞,變成色狼。這傢伙臉呈古銅色,滿臉如刀刻般的皺紋,一看便知道是常年從事室外勞動。
李三是個胖子,唇上翹起兩撇八字鬍,他是個馬弓手,和關羽當年的官位一樣,也算是很有前途的一位,在這十幾個人裡,他的身份最高。這一點從他微微隆起的肚子和粗脖子就可以看出來。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官就是伙伕!!
李三嚇了一跳,心想,壞了,我說不來吧,非讓我來,這下子公子和將軍們要恨死我了。他的聲音小到極點:“公子——弟兄們,弟兄們都在外面坐著呢——”
我一聽就明白了,士兵們因為糧食的問題,要譁變了。
我急忙起身道:“你是李三?”
李三點著又圓又大的腦袋:“公子,是我,我是李三。”我恍然道:“前些日子,巷戰的時候,就是你跟我用一口鍘刀,砍死了三四十個曹軍,是不是?”李三全身一震:“公子,你怎麼知道?”我嘆氣道:“李三哥,真是罪過,這些日子,我糊塗了,倒把你給忘了,你應該弄個百夫長乾乾。”
“三哥,你有話就說吧。”
李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哭道:“公子,弟兄們不敢反你,也不願意反你,出去打聽打聽,那朝那代,出過這麼仁義的將軍,和我們這些窮當兵的同生共死,同甘共苦的可是——可是弟兄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我李三讀過兩年書,知道什麼是明主,二公子你就是明主,弟兄們跟著你,心裡可踏實了,不在乎少吃一口,可是,大家心裡就是不服氣,也替公子不值,咋地,人家吃肉,我們連湯都喝不上,公子你領著大家在幽州和匈奴人、烏桓人幹,你衝在最前頭,弟兄們,那個敢落後,甭說別的,咱這隻隊伍,就他孃的沒出個孬種。別管是廢了慘了,就沒出過逃兵。為啥,為的就是公子您仁義無雙,愛兵如子。這回守城,打巷戰,誰不是報了必死的心,可是沒說的,公子金枝玉葉的都豁出去了,我們這窮賤命算啥。弟兄們,幹了拼了,仗咱打贏了,主公沒個封賞,弟兄們誰也不計較,因為那仗是為了公子打的,有你在就好。可是——可是,就算沒有獎賞,也不該罰呀——”
李三身後,十幾條漢子,像推到包穀杆子一樣呼啦啦全都跪下來,張五也哭道:“公子,張五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心裡就有一句,想問問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給個說法。”
我心頭一陣火熱:“說,你說,你起來說。”張五倔強道:“俺不起來,俺就想問問公子,咱兄弟們是不是立了功,該不該給獎賞。為啥,不給咱飯吃?”
我強自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