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最驚人的還算是那一頭月光色的白髮,白首紅顏,攝人心魂。
我承認我確實被驚呆了,但最讓我心驚膽跳的還不是他的美貌,而是那種突如其來的熟悉感。心裡有個聲音叫囂著:我認得他!我見過他!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句已然忘記從哪裡看來的詩句,我雙唇微顫著,不由自主的囁嚅:“我遙遙而來,攜前世今生,終於,終於得遇他,三千紅塵燦如桃花。”
眼前的他挑了挑眉,剛要出聲,屋裡突然傳出綠珠的叫聲:“阿塵,你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把那個小丫頭給拎進來。”
我看著他突然放大的臉,耳邊傳來他似抱怨又似調笑的聲音:“娃娃,女人真是麻煩的東西,你說對不對?”
只不過我兀自還在發呆,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到底在說什麼,直到我又像包馬鈴薯一樣的被他丟到床腳,腦袋重重的撞在床上時,才算真正的清醒過來。
驚疑不定的來回看了看,屋子裡除了綠珠以外,床上還躺著一個人。看樣子,需要用到龍血竭的人就是他了。隔著被子都能聞到那股血腥味,間或摻雜著腐爛的臭味,我皺著眉,床上那個人一臉的青黑色,都這樣了,用不用藥,大概都沒差了吧。
綠珠在後面猛的推了一把,說:“死丫頭,快給他用藥啊。”
幸好我反應夠快用手支了一下,不然那人剩的唯一一口氣就要被我壓出來了。
我穩住身子,轉回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總要讓我先看看吧。”
綠珠一愣。大概沒想到我是這麼個反應,站在她身後的阿塵似乎覺得她的表情很好笑,忍俊不禁,也遭了綠珠一個白眼。
雖然被推了一把,不過我至少確認了綠珠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圓圓的大眼,嬌俏的唇,一臉的天真,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沒聽過她講話,我一定會覺得她就是那種像蘋果一樣甜美可愛的女孩。可惜……
“看什麼看!死丫頭!”綠珠見我看著她發呆,氣鼓鼓的衝上來就想打我的臉。
你母親的!不知道什麼叫打人不打臉麼?何況我還是個小女孩,你那麼一巴掌扇上來,我這臉還要不要了?說起來,她剛才好像還打了小三一個巴掌。我閃到一邊,眯了眯眼,順手抖出放在腰間的一包辣椒麵,這玩意還是晚飯前小三給我的,說是想趁顧青不注意加到他的茶裡的。方才一亂,我倒把它都給忘記了,要是早點想起來,大概也不用落得如此田地了,暗自扼腕。不過,看著綠珠捂著臉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樣子,倒也出了我一口惡氣。
阿塵見狀,一把抓住我的領子,微眯了眼,輕聲問道:“你給她用了什麼?”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我覺得冷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和綠珠那種單純的陰狠不同,那是種讓人打從心底覺得悔不當初的冷意。
我哆嗦著說:“沒……沒什麼……”
“沒什麼,嗯?”阿塵手上用力,又把我往前帶了帶,說:“你最好趕緊治好她,不然……”
我絲毫不懷疑那個“不然”後面的東西會有多恐怖,雖然胳膊疼的要死,還是急忙點頭說道:“真的……真的沒什麼的,只是辣椒麵,用清水洗一洗就好了。”
這時的綠珠,大概已經熬過初時的不適,只是還在不停的流眼淚打噴嚏,一聽我說用清水洗就可以治好,趕忙跑了出去。
阿塵又恢復到初見時的慵懶,頗和善的摸了摸我的頭頂,說:“胖娃娃,不乖的孩子是要被喂狼的。”
他一鬆開手,我趕忙退到床邊,低頭打量那個病人,藉以躲開他。這兩人,一個是炮仗,一點就著,一個是屬貓的,陰晴不定,一言以蔽之,都是瘋子!
掀開那人的被子,饒是我前世看過很多法醫節目,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人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