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需要……嗎?”林青玩味著林關的話,然後略一挑眉,笑說,“關姐姐的意思我知道了。
林關自知說得隱諱,本不指望林青聽懂。林青卻說知道,林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林青明白林關的意思,主動解釋說:“關姐姐放心。林家堡不是隻有姓林的幾個,有些事情我會盡量不影響旁人。這樣說,關姐姐可放心了?”
林關看著笑得輕鬆自信的林青,心裡微微感動。好半晌長嘆一聲,長揖道:“林關代她們多謝小姐。”
話既說完,林關也不等雪荏把茶端來,便告辭離開了。
走出離開臨月小築大門的時候,林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林關自認為自己看人還有幾分眼光,但是對於林青,以前卻總覺得看不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凡官商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不論敗家或是精明,最著緊的就是家業。本來也難怪,由奢入儉難是人之常情,完全不在乎權勢富貴的大約也只有出塵離世的人了。
而林青卻對林氏偌大的家業視若無睹。看她平時的樣子,對林氏產業何止是不問不聞,簡直有些劃清界限與她無干的意思。
林關當然知道,林青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她遷進臨月時,一句話臨月就沒了管事;為了林雲泉,又令歐氏副總管被驅離林家堡。這兩件事或許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林青當年未曾哭鬧苦求過。況且這在是林家堡,在那位向來剛愎的燕氏太君面前,一個十歲的孩子可以做到,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這樣的事情,讓林關覺得林青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明晰的界限,在內她是主宰,超過便與她完全無關。
林青成為林家堡主,原本是毫無懸念的事情,卻因為林翔雨的出現而產生變數。對林關而言,林翔雨比林青簡單多了。不過是個挾怨回來搶家產的黃口小兒罷了,人倒是不蠢,只不過沒什麼氣度城府而已。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主子,林關心裡是這樣評價的。
林翔雨雖比不上林青,但是真要林關說,林家堡主或許林翔雨還更適合些。從前任堡主到現在的燕氏太君,林關認為兩人其實都沒有統領林氏產業的器量。林家堡到現在還沒散,靠的是前幾代堡主的制度。
制度好雖然避免了堡主的無能帶來的損害,但是也造就了一批陽奉陰違自主其事的管事。林翔雨與燕氏是一樣的人,由她繼承堡主不過保持現狀,並無壞處。而林青不同。一旦她把林家堡划進她的“界限”內,必定不容許現況持續下去。她的手段,看看現在牢獄裡等待斬首的歐萏就可以明白。雖然從長遠看是好的,但是林家堡只怕是要元氣大傷了。
雖說林關在兩人中傾向於林翔雨,但是她並無意介入兩人爭搶林家堡主的戰爭裡去。或者,應該說林關時刻計劃著該如何才能讓更少的人被牽涉進去才對。所以,林關即使對商容頗為欣賞有意栽培,也因為林青親自將他帶回來而熄了這個念頭。
對於無謂的損失,林關認為能免則免,今天林青既然開了這個口,那她至少可以安下一半的心。至於那些主動往裡湊的,只能怪她們自己咎由自取了。
稍安
商容從林青的房間裡出來後,就等在不遠的地方。商容習慣性地算好了距離,所站的位置既聽不到房間內的談話,也可以讓從房間內走出來的人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既不能走遠,也不能隨處張望。站在暖暖的陽光下並不會覺得冷,商容的回想起進林家堡以來的事情。
除了比想象中更大,也更富有之外,商容也發現了更多的有關林青的事。
綠杏分店裡雨夜的相處,總店的匆匆一瞥,房間內的沏茶交談和回林家堡途中的同行。仔細算下來,商容與林青的接觸並不算很多,但是有時候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