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武卒敢不敢以最快的速度圍殺過來,也不知道長街東首賊眾主力會不會快速馳援過來,他得收著點,當下以格擋、閃避為主。
好在兩賊斷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錯身而過,左首那賊沒有立刻勒馬掉頭,而往前多縱馬走出十數丈,以便有足夠的空間將速度提上來;而右首那賊自恃身手強橫,棄馬持刀,徑直朝徐懷殺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將眼前這臉帶稚氣的莽貨解決掉。
徐懷即便有意收著點,也不可能任兩人步騎配合好之後,放手夾攻過來。
看左首那賊距離拉開,右首那賊舉刀斬來,徐懷不再格擋,身形微微躍起,舉刀以更為凌厲的重斬力劈而下,瞬息之間,以快逾電光石火之勢連斬四刀,第五刀斜撇過去,斷其持刀手腕,接著一個斜刺刺穿其胸口,又猛然收回刀來。
這時候左首那賊才縱馬殺至,徐懷鼓盪腰椎筋骨,身形在瞬時側扭過去,險險避開奔馬與揮砍而來的長刀,持刀以雷霆之勢從左腋反刺而去,然而滯步握刀,平靜看著戰馬遏制不住前衝之勢,自行將整個側腹抵住刀刃往後拉開四尺餘長的大口子,肚腸混著馬血流趟一地。
“我的腿!”那賊摔倒在地,卻發現左腿被破開馬腹的利刃割斷,慘叫起來。
徐懷上前抓住那人頭顱,一刀將其脖子抹斷。
頸後勁風暗生,徐懷反跨一步,身形強扭之下,以橫身掌的甩勁帶動長刀,精準無比的將射至頸側的羽箭斬落,卻見賊酋郭君判遠在兩百步外倚馬手持長弓震驚看過來。
徐懷沒想到郭君判這張長弓在兩百步外,還有如此威力,心想怕是沒有三四百斤的氣力都沒有辦法將這張大弓拉開。
郭君判則震驚于徐懷背對自己,竟然還能如此快速、準確的以刀擊箭。
“殷鵬,將馬車拉出來!”徐懷大吼道。
徐懷手持直脊長刀屈蹲,彷彿孤狼靜立在草叢深處,警惕長街前後的勁敵,但他依舊沒有躲入肉鋪以避夾攻的念頭。
殷鵬還算機敏,知道賊酋持大弓於後,徐懷不可能放手斬殺被堵在石街以西的另外三名馬賊,飛快將馬車從巷道里拉出來,橫在長街之上,不僅擋住賊酋郭君判的視野,也擋住西街三名馬賊策馬往東縱逃的口子。
“殺!”
幾乎是眨眼間的工夫,三名兇悍馬賊毫無掙扎餘地的死在徐懷刀下,軍寨武卒主力這時又渡河來援,藏在兩邊鋪院裡觀望的莊客、護院、武卒再膽怯,也知道搶出來痛打落水狗。
十數道身形從左右門洞裡殺出,另外三名馬賊都沒有掙扎的餘地,便死於亂刃之下。
賊酋郭君判見鄧珪親率軍寨武卒渡河過來,又不知那莽貨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武勇竟恐怖如斯,哪裡還敢多作滯留,當即跨上馬,帶著餘寇往東面的群嶺馳逃而去。
“殷鵬,將這三具屍首搬上馬車,好一併找鄧郎君換賞錢!”徐懷撿回刀鞘,坐街旁石墩子上,指揮一臉見鬼似的殷鵬,將他斬殺的三賊屍首搬上馬車。
除了將兩匹好好端端的駿馬牽過來,徐懷要殷鵬不要忘了將散落的三柄長刀都撿回來。
兩邊鋪院裡的人,這時候陸續走上街來。
徐懷渾身浴血卻是其次,一賊穿胸而死卻要算是好看的,一賊斷脛抹脖也不算難看,一賊竟然被狹長的直脊刀斬成兩截,與被破腹肚腸流了一地卻還在抽搐的駿馬倒在一起,尋常人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誰有膽上前來?
都站在兩側小聲議論:
“這是徐氏那殺胚?”
“聽說歇馬山的賊眾,在鹿臺寨前,被他殺了十多人,還以為是徐氏胡亂吹噓,沒想到竟是真的。”
“他這裡不是有問題嗎?”
“這裡有問題,跟能殺人有什麼關係?我看就是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