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掌握大量的舟船,也絕對不敢輕易大規模擺渡運兵的。
只要令虜兵短時間內無論是將殿後兵馬撤往北岸,還是往南岸增派援兵,都無法從容完成,就能給荊州水師從長江水道轉入淮河、徹底封鎖淮河爭取到足夠時間。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結果。
最終能做到哪一步,還是要實時根據戰局的發展、演進,進行調整。
“郡主所言甚是,戰局未必盡如人意那麼完美,但第一步摧毀其浮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劉師望一展愁容,笑著與眾人一同往虜兵營區望去……
赤扈人之所以選擇淠水河口修建浮橋,除了此處有著重要的戰略地位外,更重要一點就是河口以東,南北兩岸皆有大石可固定鐵環索。
不過,淠水河口附近除了這一小截石崖,其餘皆是泥沙沉積而成的沙洲地貌。方圓二三十里的河口三角洲,不僅地勢低陷、汛季易為水淹,地基也浮搖鬆動,不利於修築堅固的大寨。
淠水河口作為赤扈東路大軍此次南下最為重要的中轉基地,浮渡也是連線南北兩岸核心樞紐,大營的修築當然不敢有一絲馬虎。
赤扈東路大軍渡淮之後,在選定渡口的南側與東側,分別在當地人修建的垸寨基礎上,一倚淠水、一倚淮河建造了兩座大營,彷彿門戶將浮渡、水營碼頭遮蔽在內側;然後又分別依託這兩座大營,修建數座環護小營。
赤扈淠水河口營區的佈局特點,使其在浮渡的正面形成了一個漏斗形、約有七八里縱深的缺口。
選鋒軍六千精銳步騎會同八千餘契丹援騎連夜從淮陽山北麓大營開拔,沿淠水東岸北上,就是要從這個缺口殺進去,摧毀其浮渡,短時間內打斷虜兵於淮河南北兩岸大規模快速調動兵馬的能力,然後透過信陽水師與淮東水營從上下游牽制虜兵水軍,為荊州水師大規模殺入淮河,徹底將殿後的虜兵封鎖於南岸爭取時間。
“不夠殺的啊!還以為楊老狗、那個不黑不白會將全部殿後兵馬都從營壘里拉出來列陣呢——一戰定勝負、大家都省事不好嗎?”
徐憚作為重甲步營的統兵都虞候,戰前被嚴禁第一時間就在出現最前列衝殺,他很是不滿的看著前方比想象中要單薄得多的虜兵防禦陣列,揚聲跟相距數十步、同樣在陣列之後督軍推進的孫延觀抱怨起來,
“他們是不是想著故意誘我們殺進來,然後主力再從營寨裡殺出來切斷我們的退路?好一招‘請鱉入甕’啊,可惜他們今天請來的鱉有點大啊,他這隻甕裝不下!”
“你小子才是鱉,你全家是鱉!”孫延觀哈哈一笑,說道,“他們當然怕將缺口堵得太結實,真將我們攔在外面了,或者嚇住我們啊!”
很快前鋒線與敵陣拉近到一箭距離左右,如蝗箭雨從敵陣中射出,孫延觀也不再跟徐憚搭茬,專心致志盯著戰場上的細微變化,眼睛裡流露出對虜兵的兇殘的光。
說實話,怯不黑、楊景臣真要將三萬步甲以及四千輕騎、四千披甲重騎都拉出營壘結陣相待,今天這一仗還真不好打。
在預定的方案裡,他們也考慮過敵軍殿後兵馬聞訊全面出動的可能,那他們的應對策略也要做相應的調整:
突襲兵馬可以先選擇試探性突擊,但倘若試探出虜兵抵擋較為堅決,估計短時間內難以形成突破,則應轉為控制外圍戰場為主,等待靖勝軍主力攜帶一部分輕便戰械趕到後再進行新的進攻。
現在契丹騎兵已經成功將兩翼的虜騎壓制回去,使虜兵封擋營區缺口的正面陣列徹底暴露出來,僅不到八千步甲列陣,還是戰鬥力及兵甲較弱的降附漢軍,也沒有什麼戰械擺佈出來,眾將當然有信心一舉殺穿過去,也決定直接投入足夠多的進攻力量。
說到底還是赤扈人太貪心了,既沒有提前預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