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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脫嬌軟的身體緊貼著他,不忘摸他臉:「我好想你,擔心你,我自己又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小手滑到他腰帶,胡亂扯下,謝珣很容易被她撩動情弦,他眼卻愈發冷,止住她動作,一把將人抄起,往床上一丟,脫脫立刻打個滾爬起,手伸出,拽著他靠近自己。

她跪在床沿,意亂情迷的看著謝珣,他人在眼前了,可還是想他想的發瘋想的心口窩都跟著疼:

「我沒家人了,謝十一,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

謝珣沒說話,避開她的目光,也避開了她的嘴唇:「我這些年一直都是跟老師一起上朝,唯獨那天,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

一個人在府裡,脫脫早把這事琢磨過了,她逃避,她清楚不該留謝珣過夜,那樣的話,文相公的慘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可是,這個錯誤太大了,大到她承受不起,她本能地拒絕包攬這個錯誤。

謝珣盯著她,脫脫臉上閃過一瞬的心虛,可轉念間,又理直氣壯起來:我沒有害文相公,我沒有害人,我為什麼要害怕?

「你不準怪我,」她大聲說,和他視線一觸,聲音更高了,「反正,我沒有害人,文相公的事我也很傷心……」她發覺謝珣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清,是她所看不懂的,忍不住示弱討好了,拉拉他的手,「你怪我也行,你要是心裡難受那就怪我吧。」

顛三倒四的,脫脫快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了。

她心很慌,想抓住謝珣,忙把小臉貼上他胸膛,手撥開他衣領,觸到實實在在的肌膚才覺得心安,紅唇微傾,去感受他熱的體溫。

謝珣阻止住了她的挑逗,冷漠說:「是不是沒人教過你,阿爺去世,做女兒要守喪,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你清楚嗎?」

脫脫愣了愣,是不能穿漂亮衣裳,不能喝酒吃肉嗎?她打了個寒噤,卻很快積攢了勇氣,小胸脯一挺:「你告訴我,我會努力做好的,真的,我做什麼只要想就能做好。」

「不必了。」謝珣話鋒轉的非常怪,他的眼神也更加古怪,手指捏住她下頜,揶揄道,「你是不是滿腦子只有和我歡好這一檔子事?」

脫脫臉上不太自在,謝珣變得極其陌生,她覺得被嘲諷了,忍著氣,撒嬌似的去攀他脖子:

「我,我想你呀……」

謝珣的眼像鉤子一樣定在她臉上,拽下她的手:「省省力氣,跟我到御史臺走一趟。」

他有點粗魯地甩開她,脫脫重心不穩,忽的一閃,人從床上栽了下來,磕的她呲牙咧嘴,輕呼叫出來。

謝珣腳步一停,像是猶豫,他站了片刻卻沒回頭,大步走了出去。

脫脫忍痛爬起,想拔腿追他,卻見吉祥帶著兩人進了屋,面無表情一站,說:

「春萬裡,御史臺懷疑你跟文相公遇刺一案有牽連,現將你帶至臺獄審訊,走吧。」

脫脫人傻了一般立在原地,很快的,她重重搡開要上前的兩名獄吏,沒有哭鬧,她眼眶微紅,把頭一昂,吐字有力: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從謝府熟悉的庭院走過,一花一木,亭臺樓閣,往日熟悉的情形在眼前交錯又被碾碎。她明白過來,謝珣那些話是真的,他懷疑她,他不信任她。

那麼多的甜言蜜語,那麼多的耳鬢廝磨,明明那晚,兩人還在抵死纏綿。脫脫小臉冷下來,把哀傷掩住,盡力揚著頭,心道:

我才不會讓人小看我春萬裡,也絕不會讓人冤枉我。

兩人不是第一次同在臺獄了,脫脫踏進來時,有些走神,好快呀,又是一年春。正是爛漫年紀,從未留心歲月短長。過了今日,便是明日,過了今年,便是明年,青春裡的人兒從不覺四季榮枯,光陰催促。

而當下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