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再多的言語都撫平不了他心中的慟,於是她靜靜的站著,陪伴著他。
從小聽雲耀天夫婦及莊裡其它老僕提起冷霽夫婦的鶼鰈情深,雲懷霽不像幽娘偏執地認定冷霽是為護主而亡,相反的,他相信爹自己也急著探望同樣大腹便便的娘,才選擇走閻王崖這條快捷方式。
無論如何,真相已隨著冷霽的死而無從得知。但,雲家夫婦對他的呵�疼、對孃的好,是無庸置疑的。
因此如霜的存在在在提醒著他親孃的陰詭,教他心疼、更讓他痛苦。如果能夠,他希望逃得遠遠的,忘了曾有的尊榮身分,也忘了……她。
但他如何能夠逃得開?
她的到來已撒下綿密的情網,這是他往日冀望而今日無顏承受的啊!
昔日他輕鄙門戶之見,今朝地位互換——教他如何能夠繼續振振有詞的說不在乎身分地位?
他轉身,想要一走了之,腳下卻像是生根似的移不開來。
他們母子欠她的,豈是避開就能抹煞掉的?
他該怎麼辦?
看見他有了動作,她一顆心懸在喉間,直到看出他的掙扎,絕美的臉上有了釋然的笑容。
“我隨你行遍天下,做一對神仙眷屬。”
家缶為之一震,避重就輕的說:“你還有你的責任,雲家莊不能一日無主,”他停下來,艱難的改口,“莊主、夫人不能無人承歡膝下。”
“你走,我跟。”
懷霽猛然回身,望入她堅決的眸子裡,“你這是何苦?”
如霜清亮的眼眸直看進他靈魂裡,“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歸處。”她瞭解他,知道今日一走將是永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有機會撇開她。
“你不恨我娘?”懷霽遲疑的問。
“人生苦短,需要耗神去恨一個人嗎?”因為是他的娘,所以她不怪不怨,畢竟幽娘已變得痴傻,不記得過往發生的一切,她還執著些什麼呢?
懷霽看著她,心裡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
他佔了她十八年的錦衣玉食,如今,該是償還的時候了。
“我跟你回雲家莊,從此,我是你的護衛。”懷霽強調,“只是護衛。”
她曾經護衛他多年,如今角色互換,該他守護她。�她是他今生摯愛,只要能守著她、日日看著她,他就心滿意足了。他要將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全部歸還,至於濃濃的情,就放在心底深處
聰慧如冷如霜,怎麼會看不透他的心思呢?事到如今就暫且依他,只要他人在身旁,她終有辦法讓他回心轉意的。
無聲無息地,兩道雪白人影一前一後離開閻王崖。只留下淡不可見的足跡,以及清風一縷。
俞荻歡倚在大廳,抬首鵠盼。雲耀天走到她身邊,輕輕安撫,“別急,霜兒一定會把懷霽帶回來的。”俞荻歡偎向身旁偉岸的身軀,疲累的閉上眼睛,“誰想得到幽娘居然會做出李代桃值的事……她真的想太多了,就算悽屈不是咱們親生的,咱們地會把他當成兒子呵護呀!”
俞荻歡能夠體諒幽孃的苦,不怨她,只是心疼如霜。
雲耀天輕嘆,“唉!都是我不好,當初如果不是怕幽娘受不住打擊,應該老實跟她說冷霽是因為心懸臨盆的她,才會失足跌下山崖。這樣一來,幽娘心裡就不會有這麼多怨懟了。”
俞荻歡溫柔的拍拍丈夫的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懷霽心裡究竟怎麼想。”雖然不是親生兒,到底還是有感情的。
雲耀天發現,“他們回來了。”
懷霽跟在如霜身後走進大廳。
俞荻歡欣慰的看著女兒,走過去輕撫懷霽那日受傷的肩部,“孩子,傷好了嗎?
懷霽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