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貝卡?”艾登稍微吃了一驚。
蕾貝卡也臉色一滯,隨即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似地嘆了口:“對不起,我聲音太大了。但普蕾西婭是我們費勁心血才抓住的重要犯人,這麼輕易地讓她死了,我覺得實在是有點……你們應該不會是想就這麼讓她就這麼拖死吧?”
“當然不會,你怎麼會這麼想?”艾登嘆了口氣,準備解釋,“其實……”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
他能感覺到蕾貝卡有哪裡不對勁,這種不對勁並不只是她剛剛突然間莫名的情緒激動。
從剛見面起,他就能感覺到蕾貝卡面部表情和言行舉止間的隱約存在著一股非常不自然的焦躁感——這點程度的職業眼力他還是有的。
一個試探的念頭在他心裡油然而生,短暫地思考後,他開口道:“其實我們已經做了應急處理,她的狀態還挺穩定的,醫院也已經在聯絡了,你可以儘管放心。”
“這樣啊。”蕾貝卡看起來像是鬆了口氣,“你們準備把她送到哪家醫院去?”
“你問這個做什麼?”艾登挑眉。
“沒什麼,只是隨口一問……”
短暫的沉默,艾登喚了她一聲:“蕾貝卡。”
“怎麼了?”
“你對這個東西有什麼印象嗎?”艾登毫無徵兆地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那顆菱形的黑水晶,同時緊緊盯住了蕾貝卡的臉。
一瞬間,他捕捉到了蕾貝卡微微睜大的雙眼,和細微的瞳孔變化。
“這個東西,我……”蕾貝卡短暫地停頓一下,隨後回答,“我好像,有一點印象……”
“哦?”
“但我想不起來。”蕾貝卡又搖了搖頭,“但確實有一點既視感,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艾登盯著蕾貝卡的臉,他說謊聯絡了醫院,蕾貝卡追問起哪家醫院的時候,他起了一點疑心。
蕾貝卡似乎對普蕾西婭的去向刨根究底得過了頭,讓他感覺到了些許違和感。
剛剛他看準對方沒有心理準備突然拿出來這東西的一瞬間,他確實從細微的眼神變化中看出了對方內心的震動。
如果蕾貝卡這個時候說自己完全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他是敢斷定蕾貝卡說謊的。
但蕾貝卡現在給出的回答姑且還是能自圓其說的,她不認得這東西,但卻有既視感,這也勉強可以解釋她剛才的表情變化。
沒能試探出什麼來,但那股不自然的感覺卻是愈發明顯起來了。
“這個東西確實跟你有一點關係,但涉及到一些機密,我暫時還不方便說……”艾登含糊其辭地回答,“我回頭會把這東西交到異端審判局去,你明天去了那裡再瞭解吧。”
“機密啊……好吧,我理解。”蕾貝卡對這個反倒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那你現在要交過去嗎?”
“不,我暫時還不能離開監獄。”艾登平靜地回答。
普蕾西婭的情況剛穩定下來,至少還應該觀察幾個小時,在這期間他有必要留在監獄。
“那不如,我幫你把這個送到局裡去吧。”蕾貝卡突然提議。
“不行,這不符合流程。”
“哪裡不符合流程了?我姑且也是上級審判官……”
“但你現在不是,你現在在休養,這又不是緊急事態,你沒有執法職權。不要隨便越權啊,蕾貝卡。”艾登提醒道。
“可是……”蕾貝卡似乎還想堅持。
“有必要這麼執著嗎?”艾登狐疑地眯起眼睛。
“不……”蕾貝卡怔了一下,“我只是覺得這東西……或許能成為我恢復記憶的線索。”
“不用著急,我明天就會把這東西交過去,普蕾西婭的事情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