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吹來,他縮了縮脖子,揉揉痠疼的手腕,端起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大叫道:“怎麼搞的?熱茶呢?我要熱茶!”
他叫了半天,並沒有人進來。
唐海浪氣得扔下茶盞,掀開簾子出去,發現伺候他的小廝七歪八倒在地上睡著了,怎麼踹也踹不醒。
“他孃的!就知道睡!你們都是豬託生不成?!”唐海浪瞪著眼睛罵罵咧咧,到底肚子餓,一刻也等不得。便自己出來,往耳房那邊走去,去拿東西吃。
他剛在迴廊上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飄過一個人影。
長長的頭髮,似乎還有銀光閃爍。
唐海浪一愣,停下腳步,立著眼睛到處看,並沒有見有人過來。
他摸了摸腦袋,又往前走。
這時候,他聽見有一聲女人的咯咯笑聲。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他偏頭,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人影飛快地掠過,還有一根長髮往他面上拂過來。再定睛看時,卻又空無一人,只有空蕩蕩的庭院,迴廊下大朵大朵粉白的茶花綻放。每一朵看上去都像美人的臉。白日裡看上去風情萬種,到了晚上,卻像是慘白的死人臉……
他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往前走了,猛地一轉身……
“啊——”
一張猙獰的鬼面浮現在他面前,上下晃動!
“有鬼!”唐海浪嚇得狂叫一聲,尿了褲子,暈倒在迴廊上。
他的小廝們睡得死沉死沉。居然到天亮才醒。
他在門外的迴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被人就叫醒就開始發高熱。說胡話,不得不被家人送到廟裡靜養,此是後話不提。
這邊司徒盈袖見將唐海浪嚇暈了,笑著取下臉上的面具,對師父道:“師父,您從哪裡弄來的這個面具?怪好玩的。”
師父將那面具收了回來,揣到懷裡,說道:“這不是一般的面具,這叫儺。我從別處看見,買來給你玩的。”他的聲音逐漸溫潤,不再有以前的金石鏗鏘之聲。
司徒盈袖忙道:“多謝師父!確實挺好玩!——走,咱們去張相府?”
師父點點頭,帶著她飛簷走壁,來到了張相府外頭。
司徒盈袖馬上就想躍上牆頭,跟去唐安侯府一樣,夜探張相府。
“等等!”師父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伸手拽住她,“不能輕舉妄動。”
“啊?這裡難道比唐安侯府還要難闖?”司徒盈袖訝然地看了看四周,屏息凝氣,仔細感受了一下,臉色也嚴肅起來,“真奇怪。這裡的防衛,居然比掌軍權的侯府還要森嚴。”
“這裡是內緊外鬆,還有陣法,是大手筆佈置的。”師父眯了眯眼,抬手往院子裡扔了幾顆石子兒,將附近的幾個暗衛都打暈了,才帶著司徒盈袖一躍而進。
他們找**全,比找唐海浪容易得多。
因為他們剛一進到內院,就看見兩個丫鬟拎著食盒走過來,一邊嘰嘰喳喳地在說:“……三少爺被罰跪祠堂,夫人擔心得不得了。這裡都是他愛吃的菜,今兒餓了一晚上,現在偷偷吃應該沒問題吧?”
師徒倆便跟在這倆丫鬟身後,順利摸到了**全罰跪的祠堂。
見張家已經在處罰**全了,司徒盈袖想了想,便找了個機會,將瀉藥偷放在那丫鬟拎著的食盒裡面的茶水裡面了事。
等**全狼吞虎嚥吃完飯,又咕嚕咕嚕把裡面的茶水都喝盡了,兩個丫鬟才收拾東西,拎著食盒離去。
她們一走,**全的臉色就變得紫漲,慌慌張張要上茅廁。
祠堂裡面是乾淨的地方,當然不能放馬桶。
管祠堂的下人只好帶著他去離祠堂比較遠的下人茅坑解決。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跑那茅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