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衝去。
……
小磊今天下午就從他的親王府搬了出來,只帶了一些隨身用的東西,還有很多東西沒有來得及收拾。
因元宏帝的人催得緊,只好先離開。說好明天再來收拾。
他並沒有如元宏帝所願住到謝家。而是住回了他們家以前在東城坊區的那棟宅子。
那是他們還姓司徒的時候,上京買的第一所宅子,也是謝家的一處老宅。
然後變成沈詠潔的忠貞國夫人府,最後給了盈袖做嫁妝。
盈袖出嫁後當然沒有住到那裡,那所宅子就空了下來。
現在小磊一時沒有地方住,就聽了謝東籬的囑咐,帶著盛青蒿和盛青黛住回東城坊區的那座大宅了。
盛青黛特別喜歡這所宅子,一進來就到處溜達。對小磊說:“這宅子比你那什麼親王府強多了。”
小磊咧嘴笑,給她撣了撣肩膀上的飛絮。笑著道:“這是我姐姐的陪嫁,她不住,暫時就給我們住。”
盛青黛也沒在意,笑著催小磊回房吃藥歇息。
……
夜深人靜的時候,東城坊區這座忠貞國夫人府的大門突然被人拍得山響,在寂靜的夜裡很是攝人。
守門的門子剛拉開一條門縫,就被人兜頭一腳踹到地上,爬起來待要大罵,見是自家大姑爺鐵青著臉,抱著自家大姑奶奶風一般闖了進來,還跟著呵斥:“盛家人在哪裡?趕緊給我去報信!”
那門子在夜燈下看見大姑奶奶慘白的臉色,心裡咯噔一聲,忙連滾帶爬地往二門上去了。
盛青黛和盛青蒿剛睡下不久,就聽門上丫鬟急吼吼地敲門大叫:“盛公子?盛姑娘?我們大姑奶奶不好了!請兩位馬上來至貴堂上房一趟!”
盛青黛和盛青蒿一聽就爬了起來,揹著藥箱,來到內院至貴堂的上房。
至貴堂上房的迴廊下點著羊角宮燈,一個高大的人影披著大氅站在燈下,廊前長長的黑影,幾乎將半個庭院罩了進去。
盛青蒿和盛青黛都被那人的氣勢所駭,頓了頓足,才舉步走進去。
走到進前,方看見是謝東籬披著天青色氈呢貂皮大氅,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肅然。
“謝大人,謝夫人的情形怎樣了?”盛青黛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來,急切地問道。
謝東籬從來都是鎮定自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人,但是現在整個人都很緊張,如同出鞘的利劍,稍一靠近就要砍得你身首異處。
“不知道,你趕快進來。”謝東籬悄然轉身,大氅在背後飛揚,昏黃的羊角宮燈下蕩起一圈天青色的光芒,晃得人眼暈。
見謝東籬臉色寒成這樣,盛青蒿也嚇住了,忙跟著跳上臺階,進了至貴堂的上房。
盈袖不在上房,而是在上房內裡的暖閣裡。
採芸在門口打了厚厚的簾子,面色驚惶地讓盛青黛和盛青蒿進去。
謝東籬早已經進去了,坐在暖閣的長榻邊上。
長榻上躺著臉色雪白的盈袖。
她緊緊閉著眼睛,額頭的汗將頭髮都打溼了,一束束糾結成縷。
盛青黛忙放下藥箱,走過去給盈袖診脈。
謝東籬起身讓到一旁,揹著手,眼睛須臾不離盈袖的面龐。
盛青蒿也在旁邊看著,只等盛青黛放下盈袖的手腕,他也上前診治一番。
盛青黛的臉色跟著漸漸肅然,她低垂著頭,揹著藥箱走出暖閣。
謝東籬眉梢輕輕跳了跳,聽見盛青黛在外面吩咐:“給我搬個小火爐過來,架上熬粥的銀吊子。”
她是要親自煎藥了。
盛青蒿診完脈,也一聲不吭,從藥箱裡拿了銀針,開始給盈袖施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