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時的驚喜表情,直到千挑萬選,才碰巧被我弄出一根頗為滿意的。
再用找鬼畫匠借的白色顏料把笛子染成她最喜歡的白色,在竹節的末梢還特意透了個耳眼大小的窟窿,用紅絲帶繫個結子,串上一個從市集上買來的薄竹籤箋,耐心的手書了一個楷體的“月”字,呃,我終於能舒一口氣,大呼一聲大功告成了!
我該怎麼送給她呢?不能太留痕跡,也不能太過隨意,對了!以音相引,讓好奇的虛夜月自己尋上門來,再來個含淚送笛報知己,嘿嘿!嘿嘿嘿!我簡直就是個天才嘛!
輕輕的把笛子含在唇邊,吸氣輕吐,伴著舌頭口型的不住變動,笛音四濺,豐厚圓潤;婉轉悠揚;摩擦著詭秘寧靜的月夜,顫動著人們久久封陳的心絃。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吹得是張九齡的望月懷遠,本來只是看見月亮,又想到虛夜月的隨性之作;但是吹到中途卻有一種痛苦莫名的情感在我的腦子裡衝撞,“皎潔的明月從海上升起,照著我也照著遠在天涯的親人。”親人!?我的親人在哪,為何我想不起來?我的親人是誰,為何我憶不起來?
“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張九齡是捧不起月光來獻給遠方的親人。我呢,我是寄情於笛,卻不知所託何方。
淚水沾溼了我的衣,一道白影閃過,我手中的笛子已然不再。
“是誰?”我驚怒中衝出房門,正好與闖進我居室的虛夜月撞個滿懷。失去理智的怒喝道,“是你拿走了我的笛子嗎?快說!”
虛夜月哪受過這種閒氣,眼中轉著珠兒,含淚嗔道,“撞了人還要賴人搶了你的東西,你和他們一樣,不是好人來著。”說完就轉身飛奔離去。
冷靜下來的我再去追時,那還能趕得上她的一片裙角,雙目紅腫著,“一夜相思,兩處閒愁;竹笛,詞曲,轉轉複復,此刻都已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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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臥虎藏龍
記得曾經有部小說裡說過,武林中行走江湖最不能小看和得罪的有四種人,他們是書生,乞丐,商人和老婦,因為這些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物卻極有可能深藏極高的武功,返璞歸真,行事隱諱才是這些人長期逍遙人世而不被打倒的原因。
今天的修煉之塔,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首先,是一個乞丐打扮的書生,你看,他一個人就佔了兩樣高人的職業,想不厲害都不行。但見他生的一張柳眉丹鳳眼,面目清秀,鼻嶺高聳,尤其嘴角上始終掛著懶洋洋微笑,叫人頗生親近之感。只是那身麻布行頭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坑坑窪窪,或小洞或大洞千瘡百孔的還沒有一個補丁,簡直就連乞丐的著裝也比他好一點。
一路上這書生手執一把破摺扇,對著四周的景緻指指點點,形單影隻的行吟山水卻毫無寂寞之意,路朝修煉之塔又不顯焦急之心,與四周一群群成群結隊的武林人士相比極顯突兀之感。
書生信步來到資格賽大廳,望著眼前人山人海的隊伍,柳眉微皺,摺扇“啪”的一聲打了開來,檀口輕開的嚷了起來,“誰是這裡的主事?還不快來見我?”
眾人聽到這京片子一樣響亮的聲音,無不耳根一清的轉過頭來望去,整個嘈雜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不少。但是當看到發出此等大話的居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書生,又全都哈哈狂笑起來。
一個行者打扮的大漢扛著戒刀拍著胸脯笑道,“兀那書生,可是第一次來這修煉大廳吧,此處沒有管事,也沒有衛兵,你若要過這資格關就需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