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看顧不到!”又說了死後如何發葬。務須節儉。將來你們兄弟必須留下一人在京,以侍奉父親、照顧妹妹等等。玉寶恩就抹淚答應著,蕙小姐也拉著她祖母的手痛哭。
窗外雨聲瀟瀟,室中銀燈悽暗,不料這時就有一女賊啟門而人,這女賊全身青衣,手持雙刀,左臉上貼著一塊小膏藥。見她進屋來。玉寶恩就驚慌地央求她,這女賊卻一刀殺傷了可憐的蕙小姐,並將燈臺向老夫人的病床上打去,幾乎失火。女賊臨走之時自稱為俞秀蓮,系奉李慕白、邱廣超之命來做此事。蕙小姐刀傷在背,雖傷勢輕微,不至於死,可那痛苦也非一個小女孩所能忍受。玉太太因此驚嚇,病癒不想,只剩了一線氣息。
當夜派人往魯宅去接請姑奶奶,令人很奇怪,姑爺魯君佩卻正在家裡,聞了信,夫妻便在急雨之中、戒備之下,乘車趕到了玉宅。魯君佩一進屋見著丈母孃,就流淚大哭,又看了看內侄女的傷勢,他頓腳憤恨,立時要拿他跟玉大人的名片去通知南北衙門和順天府,請即刻捉拿俞秀蓮、李慕白、邱廣超到案。
玉嬌龍卻將他攔住,說:“俞秀蓮跟李慕白都是江湖豪傑,他們現在必不至於膽怯逃走,可是你們就是派一兩千名官人,也絕不能把他們捉住。現在,沒有別的法子,只求你們今天晚上放我出去一趟吧!”
玉寶恩在旁臉色已嚇得慘白,他緊緊皺著眉說:“依我看。就把這件事隱忍下去吧!那女賊還能再來嗎?”魯君佩卻望著他的夫人。不說 話也不再表示著急,他的態度是很冷酷的,意思是說,傷的是你的侄女,快要死的是你的母親,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管!
當下玉嬌龍神色嚴厲,一洗她近幾日的憂鬱悲傷之態,她一面囑咐家中的僕人不要把這事傳出去,以免外面再有人造謠,一面派人去打聽俞秀蓮那些人的住址和情形。她急急開了刀創藥的藥名,命人去搜羅了來,就親自給侄女蕙子敷藥醫治。這侄女是幾個侄女之中她最喜愛的,如今小小的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如同傷了她的肺腑一般,令她心痛而氣憤。
看完了侄女的傷勢,她又去看母親的病,玉太太呻吟著說:“這是怎麼回事呢?龍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莫非是你爸爸做官的時候殺的強盜太多了,跟強盜結下了仇,才這樣屢次三番地來害咱們嗎?”玉嬌龍只是流著淚安慰母親了幾句,並不多說話。
玉二少爺寶澤是永遠呆若木雞,大少爺寶恩卻是愁眉不展。魯君佩這些日來到丈母家中,總是沉著臉,擺著嬌客的架子,而今天卻是極為謙恭,對待玉嬌龍也不像往日那般冷酷無情了。看完了岳母的病,天就亮了,雨也住了,他又去看岳父。
玉大人自辭官蒙准以來,就在書房一待,連屋門也不出。姑爺來見他,他只是嘆息,說:“家裡有女賊,怎能不從外邊招來女賊呢?這回傷了蕙子,還算便宜,將來我這條老命都許送掉,你提防著好了!咳! 咳!”
魯君佩打了個冷戰,勉強笑說:“岳父大人不要錯猜,也不要憂慮,這件事小婿自有辦法,三五日內將城中潛伏著的大盜俞秀蓮、羅小虎、劉泰保等八拿來就是。把他們治了罪。也就不至於再發生什麼事了!”
玉大人卻連連搖頭,嘆息著說:“與人家何干?”拍拍胸又說:“我心裡全都明白!”接著又把腳狠狠地頓了一下,說:“頭一個賊人就是高雲雁!小人有才,適足以助其作惡,他害得我家匪淺啊!”
魯君佩對於他岳父發的這些牢騷,他的心裡也全明白,只是不便答言,同時心中也亂得很。他緊皺著眉坐在岳父的對面,發了半天呆,忽然就站了起來,恭敬地退出屋去。此時派去打聽訊息的人已然回來了。報告說:“咱宅裡昨夜的事,外邊還沒人知道。我們聽說俞秀蓮就住在花園大院劉泰保的家裡,白天常到德家去,李慕白是住在鐵府內。那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