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保聽了這話不禁吃了一驚,又聽蔡德綱往下說:“她那信上就寫著是今天下午二時在這裡見面,與她比武。我們如時前來,可是等了半天,她並沒到。我們只好進城,可是才到德勝門大街,又遇見了那個小乞丐,他說他遇見了那位老婆婆,那老婆婆又說是改到晚間,在這土城……”
劉泰保趕緊問說:“碧眼狐狸的信在你身邊沒有?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她的筆跡嗎?”
蔡德綱說:“你不用看,那封信是用香火頭兒寫的,筆跡極為模糊不清。耿六娘真是個慣賊,她辦事處處細密,不露痕跡,就是那送信的小叫化子,也只是在街上花幾個錢買來給她辦事的,那小叫化子也不知她的來歷和住處。”
劉泰保發了一會兒呆,就說:“蔡班頭,不瞞你說,咱們是同行,我現在是正在尋訪那鐵府盜劍的賊人。剛才聽你這麼一說,咱們兩人辦的案,就許是一案。好了,今天咱們彼此幫助,只要碧眼狐狸來到,咱們就設法把她捉住,然後,我把寶劍追回,你把犯人解走。等她來了,大家都要賣點兒力氣才行!”
他們二人說話之時,蔡湘妹也下了土城,就站在她父親的身後。蔡德綱這時見有了幫手,也甚為高興,就從他女兒的手中要過一杆槍來,交給劉泰保,說:“劉兄,你也沒帶來兵刃,把這杆槍交給你使用吧! 那碧眼狐狸確是兇悍異常,到時你千萬要小心應付,並提防著她的點穴法!”
劉泰保笑著說:“點穴我倒不怕,因為我的身上無穴可點。只是我跟你姑娘每人用一杆槍,到時你老哥可使用什麼呀?正差事還是要你去當,我們不過是幫手,難道到時候你空著手拿賊嗎?”
蔡德綱就由腰間解下了流星錘,說:“我有這傢伙,足可以敵她。我和我女兒每人身邊還帶著五支飛鏢。”
劉泰保說:“飛鏢我不會打,扎槍我又嫌它太笨,不如把流星錘給我使用。不瞞你說,咱們真是同行,不但現在同辦一案,早先我也賣過藝,也耍過流星錘。”蔡湘妹跟在後面不禁一笑。劉泰保就接過來流星錘。蔡德綱父女每人使用一杆槍,並把懷中的飛鏢都預備好了,以便到時說掏就能掏出,說打就能打出。
三個人的精神全都十分緊張。就一同上了土城向南晾望。這時天已薄暮,郊外的大道上已沒有了行人。過了一會兒,劉泰保就又跑下土城,往南迎著走了幾步。忽然他看見對面來了一個人,這人彎著腰,拄著一根柺杖,蹣跚著,走得很慢,好像是個老婦人。劉泰保趕緊伏身趴在地上,手中緊握著流星錘。少時對面的人來到近前,因為天色晚了,面目看不大清楚,可是那龍鍾老態,未免令劉泰保的心中生疑,他心說:別弄錯了!倘若一錘誤把人家鄉下的老太婆打死了,那可真糟糕! 所以這拄柺杖的老婦人從他身旁經過之時,他就沒敢下手。
此時蔡德綱、蔡湘妹也都由土城上跑了下來,每人一杆雙頭的扎槍就把大道攔住。蔡德綱大喝一聲,說:“碧眼狐狸,你今天還想逃走嗎?趁早過來就捕!”蔡湘妹也恨恨地說:“今天我非得替我娘報仇不可!”
只見那老婦人忽然把腰直起,身材原來很高。她把手中的柺杖一舉,“鐺”地向地上一擊,原來她這根柺杖是鐵的。只聽她發出一種怪厲的聲音,說:“蔡九,你真太欺負我了!當初我是行俠仗義,才殺了幾個人,你就逼得我無處容身。我投到玉宅已有五年,我安分守己。不再與人爭氣,你何必要從甘肅到此來逼我?昨天你的女兒幾乎就要混進玉宅,要揭穿了我的底,你好狠毒!現在沒有別的話說了,我就是要你們父女的性命!”
她的話才說到這裡,蔡湘妹早已一槍刺來,“鐺”的一聲就被碧眼狐狸的鐵柺杖架開,蔡德綱的槍也同時刺到,碧眼狐狸便用杖相迎。那父女的兩杆槍如飛蛇似地嗖嗖緊刺,忽上忽下,向前進逼。碧眼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