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踹倒。那碧眼狐狸耿六娘在一旁喘過了氣,掄著鐵杖又跑了過來,說:“非得把他們全都打死才能除根!”卻被青衣人攔住了。青衣人拉著她走開,並把她抱上馬去,然後從容地收了寶劍,就揮鞭縱馬向南飛馳而去。
劉泰保在後緊追,邊追邊喊:“小子,趁早將劍送回貝勒府!不然,一朵蓮花早晚要你的命!”馬上的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就一直向南馳去。劉泰保還想再追,但腳下已然沒有了力氣。他站住身,喘了喘氣,只好又往回走,心中卻掛念著:老蔡的傷大概受得不輕,不知湘妹可有什麼閃失沒有?
他一步一步走回到土城下,卻聽到一陣哀啼,是蔡湘妹在哭喊著:“爸爸呀!爸爸呀……”劉泰保大吃一驚,趕緊跑到近前,就見湘妹伏在她父親的身上,放聲號哭。劉泰保上前蹲下身,握住了蔡德綱的手,覺得已然冰涼,又按了按脈,脈已停了。劉泰保就忿忿地說:“這也很好!他玉正堂府裡的人把外縣來此辦案的捕役殺死,這場官司咱們可是非打不可了!”
蔡湘妹止住了哭聲,哽咽著說:“打什麼官司?就是衙門來問賊人的真情,咱們也是不敢說呀!就是說出來,宛平縣的知縣也不敢據實稟報。賊人捉不著,玉正堂一生氣,倒許辦咱們一個誣賴的罪名!”
劉泰保咬著牙發了一會呆,便點頭說:“你想得也很周到,不愧你是班頭之女。現在你爸爸既已死了,你哭也是無用,以後咱們再設法替他報仇,緝兇捕盜就是了。你們現在帶著公文沒有?”
蔡湘妹說:“公文在我的身邊帶著了。”
劉泰保說:“好啦!那麼咱們就趕快把你爸爸送到關廂,報官檢驗。到時你不要多說話,誰要向你問我是什麼人,你就說我是你的舅舅。”蔡湘妹說:“舅舅不好,就說你是我們的朋友好了!”劉泰保點頭說:“怎麼說全行,你就把地上的破槍拾起來吧!那也算是個證據。” 蔡湘妹悽慘地答應了一聲,便從地上摸著了兩根斷槍。
當下劉泰保就把蔡德綱的屍體背起來,他在前,湘妹在後,一同離了土城往南去走。劉泰保隨走隨說,勸解著湘妹,湘妹卻一路上不住地啼哭。這時天色已然昏黑,郊外的風又吹得很猛很寒,四下全是黑茫茫的,連一盞燈光也看不見。及至來到德勝門關廂裡,就聽已經敲到二更,兩旁的鋪戶多半已關上了門。來到一所官廳的前面,劉泰保把蔡德綱的屍體放在地上,他就走進去,喊著說:“老爺們,快來看看!現在出了人命案啦!”
官廳裡只有一位值班的老爺,帶著兩個官人,一聽說出了人命案,全都嚇了一跳。劉泰保向那哭哭啼啼的蔡湘妹要過來會寧縣的公文,就說:“死的是甘肅會寧縣派到京城來捉拿大盜碧眼狐狸耿六孃的班頭蔡德綱。這是他的女兒蔡湘妹,我是他的朋友一朵蓮花劉泰保。我是在鐵小貝勒府做教拳的師傅,前門外全興鏢店的大掌櫃神槍楊健堂是我的表兄,東城鐵掌德五爺那是我的好朋友。因為蔡班頭知道大盜碧眼狐狸藏匿在某巨宅之內,到底是什麼宅門,我可也弄不清楚。今天我和他恰巧在街頭相遇,蔡班頭知道碧眼狐狸出了德勝門,他就請我幫忙,於是帶著他女兒,我們一共三人,出了城直追到土城,就追上了碧眼狐狸。我們剛要下手逮捕,不料那女賊竟敢拒抗官差。我們與她交手,堪堪就要把她拿住,不料就又來了一個騎著黑馬的強盜。這人是碧眼狐狸的徒弟,因為天色黑了,他的模樣兒我們可沒看清,不過大概他年紀不大,也是在那間巨宅內匿藏著的賊人。他手使一口寶劍……老爺你可記住了!他那口寶劍正是前幾天我們貝勒府中所失,提督玉正堂正在督人尋查的那口斬銅截鐵的寶劍。所以把我們的刀槍全都削折啦!”說著,他就叫湘妹把手中的斷槍扔在地上。
劉泰保接著又說:“我們手裡沒有傢伙兒啦,只好用飛鏢打他。不想那個人手中也有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