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戴!
等了一會兒,更聲卻過去了,打更的似是往後院去了,劉泰保倒笑自己太毛咕。可是這兩隻鍋是他新得來的武器,就像玉嬌龍得到了青冥劍似的,他也絕不肯放下。他用磕膝蓋一頂門,才要出屋,忽見對面的房上有一條黑影逝過,驚得他幾乎坐了個屁股墩兒。他一振勇氣,心說:妙呀!說不定又是玉嬌龍吧?她不知在什麼地方掙斷了繩索,又回家探母來了吧?好!我也請她戴個帽子!
他手提著兩隻鐵鍋,飛身上了房,走過了兩重脊,又到了後面的一個院裡,就見那條黑影如燕子似地從房上翩然下落。劉泰保高高舉起鍋來要打,可是又想:不行!離著太遠,絕打不著,白驚動人!同時他又看出來下面的這條黑影身材很矮,而且毛手毛腳的,一點兒也不大方,絕不像是玉嬌龍。
見這條黑影進了那漆黑無燈光的西屋,劉泰保心中突生一計,就也跳下了房,這次他跳得可很漂亮,腳著地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他壓著腳步,慢慢地也走到那西屋門前,聽裡面並無聲音,他就把兩隻鐵鍋底兒朝下,放在屋門前的地下,算是設了兩個埋伏,然後抽出短刀側耳去聽屋裡的動靜。
卻不料忽然屋門一開,屋裡的人嗖地躥了出來。但是這人萬也沒想到地上會有埋伏,他一腳蹬在鍋上,哧的一聲就滑出了很遠,只聽“咕咚”“噹啷”一陣響。劉泰保心說:這叫做活煮臭腳丫!那人翻身爬起,劉泰保就抄起一隻鍋飛去,沒打著,鍋掉在地下又是一陣亂響。屋中就有人驚叫,前後院的梆聲也緊敲起來。
劉泰保飛身上房,那人隨之追上,劉泰保由房上跳至牆上,那人也緊緊追來。劉泰保跑至花園,那人也追來了。劉泰保藏在太湖石後,那人也聳身跳到太湖石上。劉泰保轉身又跑,越牆而過,下了高坡。那人隨之又出來,喊了一聲:“小子!走什麼?過來對對刀,比一比身手,那才叫好漢子!”
劉泰保止住步回身說:“喂!別上前!我手裡可有鏢!小心打你的肚臍眼!”
那人說:“老爺怕你打?老爺的肉皮是刀槍不入!”說著往前急逼。
劉泰保往後直退,就問說:“朋友你是誰?說出名姓來我好認識你!”
對面那人一拍胸脯:“老爺姓譚名飛,外號叫猴兒手,是李慕白老爺的大徒弟!”
劉泰保說:“哎呀!原來不是外人,大水衝了龍王廟啦!兄弟是一朵蓮花劉泰保,德五爺是我的好朋友。李慕白大哥雖說與我沒見過面,可也是知己的朋友。”
猴兒手說:“你這小子救走了羅小虎,你也跟著跑啦,為什麼又到這兒來啦?”
劉泰保哈地一笑,說:“我來這兒恐怕與你老哥來到這兒一樣,咱們哥兒倆都為的是玉嬌龍,咱都是一派。”猴兒手說:“我們九華派裡沒有你!”劉泰保說:“可也總算是一家人。咱們得聯起手來,對付玉嬌龍跟羅小虎,那才對!”
猴兒手近前一步說:“玉嬌龍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在家裡?還是真跑啦?”劉泰保笑著說:“原來你還都不知道呢?你為什麼不早跟我打聽打聽?”猴兒手說:“我找不著你這傢伙!”
劉泰保擺手說:“才見面,別就開玩笑!這地方不妥,人家玉宅裡的人恐怕都嚇醒啦!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咱哥倆細談談。我還告訴你,你的師父已然來到北京啦,你知道嗎?”
猴兒手說:“我不知道!是真來了嗎?他老人家在哪兒住?”
劉泰保聽猴兒手的說話聲音,似乎是有點害怕的樣子,就心說:這小子!不定是怎麼回事啦,他師父來北京,還許是特意為捉他呢!遂就又一笑,說:“我所聽的也不過是傳聞,慕白老兄要真來到北京,他總還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