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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的打手,刀槍棍棒、釣竿繩索,一切俱全。下人們都很早地就睡了覺,少爺、少奶奶好像根本就沒在家,老爺魯侍郎本來就有病不能下床,這些事他也管不了。只有魯太太是連夜不睡覺,她是賭上氣了,說:“我倒要看看邱廣超他有什麼能為?難道他真能放火燒了我這所宅子嗎?”

魯太太有個兄弟,本宅叫他“黑舅老爺”,這傢伙是個武舉,有些力氣和膽子,他拿著一口青龍偃月刀,指揮著打手們,說:“只要有賊人來,就格殺勿論。要是捉住活的,就施刑問口供,非得把邱廣超打趴下不可!”

就有人說:“舅老爺!這件事跟邱廣超沒多大相干,其中的原因複雜得很!最搗蛋的還是姓虎的那小子,他也不是專跟咱們,他是另有貪圖……其中的詳情恐怕只有少奶奶一個人知道!”

黑舅老爺卻說:“若沒有邱廣超給他們撐腰,他們誰也不敢,邱廣超倚仗著是世爵,以為沒人敢奈何他。你們想,他都肯派女將出馬,來這兒搗蛋,小老媽兒動手就要打人,事先要沒有主子的教唆她能敢?乾脆,邱廣超還不定跟這兒有什麼臭事!這兒娶了個少奶奶,簡直是娶了個攪家精,君佩是執迷不悟,這要是我的家,我絕不能容留這禍害!”

在當院他們擺著兩張桌子,桌上有茶有酒,有點心,大家在前後院巡邏一回,就來這兒吃喝談論。這初夏的時令,夜風兒陣陣地吹著,他們倒都覺得“優哉遊哉”。

在裡院有三問屋子,宅中都叫它下房兒,丫鬟僕婦都在那裡睡覺,現在那裡戒備得特別嚴緊。院中有兩隻風燈,一點鐘之間黑舅老爺要帶打手來這兒轉三次。房上擱著個燈籠,有兩人坐在瓦上,屁股底下墊著鑼跟梆子,只要聽見前院的更聲一響,這兩人就抬起屁股抄起梆鑼來跟著敲。他們白天都睡足了覺。此時很有精神,大睜著眼四下張望。

但是他們還是有疏忽,此時劉泰保就如同個刺蝟似的,已順著牆邊滾了過來。劉泰保偷偷地溜到了下房門前,用手一摸屋門,門就開了,他手裡有撥門的傢伙。一溜進屋,就聞得一股臭腳味兒,不知有多少丫鬟、老媽兒都在各鋪板上睡覺。院子裡的燈光照得屋中一切清楚,他左邊看看是四隻小腳兒,右邊看看是幾團頭髮,呼嚕呼嚕的鼾聲像是打著小悶雷,他心說:我的豔福倒不淺。

劉泰保看見北牆有一扇板門,知道里面必是玉嬌龍隱藏的那個套間。他腳步特別輕地走到臨近,剛要拿鋼絲去撥門,忽聽見身後的屋門微響。他疾忙蹲身,鑽到鋪板底下,不留神一隻手按在了尿盆裡,心說:好晦氣!只見門縫並沒怎麼大開,一陣風兒似地就飄進來一個人。這人走得很快,腳步著地極輕,正從劉泰保前面經過,劉泰保看出這人穿的是一雙黑絨軟底小鞋,心中便吃了一驚。

這女人到套間的門前一撥,就走了進去,劉泰保探頭往外一看,見那一閃的背影帶有雙刀,便心說:好嘛!我們兩口子費了很大的事兒,倒給她闢了路啦!不用說。一定是白天在家裡,自己的臉上露出了形色。叫她看了出來。所以就緊緊跟著我來了。我先進來的,她反倒搶了先,好!我倒要聽聽她跟玉嬌龍是善說還是惡說?

劉泰保從鋪板底下爬了出來,蹲在套間的門縫前,側耳向裡偷聽。只聽屋中大概是玉嬌龍問道:“外面還有誰?”劉泰保嚇得幾乎坐在了地下,他疾忙抽出短刀,卻聽屋裡的俞秀蓮說:“是劉泰保!”聲音很小。但玉嬌龍卻並不十分壓聲,她喳喳地說:“我已然不惹你們了,你們何苦還來逼我?非得逼得我倒行逆施嗎?”劉泰保打了一個冷戰,心說:不好!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