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門,假借朔方王崇文之手除掉兩位將軍。老夫說的可準。”楊昊默然點頭。
“這是仇士良的第一層用意。”
“第一層用意?他還有第二層用意麼?”
劉沔點點頭,“他的第二層用意是借削弱豐州之機將河東拿到自己的手裡,這才是他佈設此局的真正目的。”
劉沔見楊昊面露不解之色,笑著解釋道:“河東與河套相距甚遠,中間又隔著振武軍和王謙,兩者看似並無瓜葛。其實不然,河套、王謙、振武軍一字排列,拱守大唐北部邊疆,三者勢力在伯仲之間,誰也吃不了誰。相信將軍也認同老夫的這個論斷吧?”
楊昊道:“先生請繼續往下說。”
“可是與朔方、河東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比,你們三家就是加起來也不是對手。河套若落入朔方之手,勢必引起河東警覺,劉清伶必然會出兵北上,搶佔振武軍和王謙所據諸城池軍寨。”
楊昊聽到這還是不明白,迷迷糊糊地問:“這麼做只會讓強者更強,與仇士良控制河東有何關聯。”
劉沔呵呵一笑,繼續說道:河東內部有李載義、劉清伶之爭,朔方內部有王崇文、唐氏相爭。為了壓倒對手,他們各自都在尋找外援,當今天下能插手兩強家務事的還能有誰?是將軍你嗎?是老夫我嗎?都不是。”
楊昊突然明白過來,這是仇士良以河套為餌,誘使兩強相爭,自己從中漁利之策。兩家斗的越狠,就越有求於他。不過朔方王崇文是名正言順地接掌的大權,祖母唐氏雖然處處掣肘,但說到底都是一家人,仇士良可以挑撥利用,但若想插手控制,只怕誰也不肯答應。
而河東則不同,河東是大唐龍興之地,與關中、河洛向來被視為朝廷腹心。朝廷對河東的影響遠遠強於朔方,為了防止河東割據,幾代帝王精心佈局,讓河東節度使與北都留守相互監督、互相牽制。
扶植一派打倒另一派,獨霸河東不是說絕無可能,但具體操作起來並非易事。太原府是大唐開國皇帝李淵起兵之地,號稱北都,在朝中地位十分特殊,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河東節度使擁兵近十萬,北拒回鶻、室韋和契丹,南接中原,為河洛、關中之門戶,在河北各鎮中舉足輕重。
兩強雖勾鬥不絕,但要他們撕下臉皮大打出手,還需要一把火。
這把火就是誘使劉清伶出兵討伐振武軍和王謙。王謙和振武軍所在之地雖貧瘠荒涼,無油水可榨,但位置衝要,扼守河東北大門。劉清伶之所以能容忍二人,主要是因為二人勢單力薄,對自己並不構成實際威脅。而且兩地又是邊防一線,可以充當河東與回鶻、契丹等部的有益緩衝。
可以肯定的是若無大的變故,劉清伶是很願意看到這個緩衝帶存在的。
仇士良的計策是借王崇文逼劉清伶出手。一旦河套三城落入王崇文之手,王謙和振武軍勢難保全,劉清伶絕不願意看到河東北門落入強敵之手的,他勢必會搶在王崇文動手前出兵解決王謙和獨孤暢,將河東北門握在自己手裡。
問題就在這,王謙是李載義故友,李載義侄女又是王謙幼弟王奔之妻,而獨孤暢向李載義納過門生帖,二人早已被李載義視為是自己人。如此河東兩強必然撕破臉皮公然大打出手。屆時為了打倒對方,兩人都會向仇士良求援,仇士良便可趁機將河東之地拿在自己手中。
看到楊昊面露頓悟之色,劉沔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神色。他呷了口茶,茶水已近涼了。“聽說仇士良棋藝一般,但這盤棋卻匠心獨蘊,實在高明的很哪。”
楊昊冷哼了一聲,道:“聽說先生曾在神策軍任職,此次又是仇士良薦來豐州。仇士良棋藝如何先生豈會不知?”
“若老夫記得沒錯,楊將軍也在神策軍中出任過贊軍校尉吧?你還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