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愛你。
眼見金大的腳步越來越接近嶽嶽躲藏的地點,她咬緊牙關,抬起手腕,對準金大的方向連連扣動扳機,一陣一陣的槍聲迴盪在山林間,她不斷乞求老天,讓尋來的警察快聽到,快快趕來,她爭取不了多少時間了。
為了防止流彈傷了草叢裡的嶽嶽,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方位,可能是她的攻擊太猛,金大竟只回了三槍,就躲在樹後,他在等她子彈用盡,她便藉著這個時機一點一點騰挪過去,在手|槍裡最後一發子彈用盡的時候,在躲在樹後的金大唇角噙著冷笑衝他抬起手|槍的時候,她猛撲過去,藉著這股大力抱住金大迅速翻滾下山坡,在那一剎那,她聽到嶽嶽撕心裂肺地衝著她滾落的方向喊了聲:“媽咪——”
她閉上眼睛,眼淚滾滾而落,她想,值了!
可是,這並不是她最後的記憶,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半昏迷之際,看到不遠處鮮血淋漓的金大爬了起來衝她抬起手|槍,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過來,兩聲槍響過後,兩個人同時倒在她眼前,她的意識,徹底變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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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陽光透過窗子暖融融照進病房,她手裡拿著毛巾輕柔地擦過他緊閉的雙眼,高挺的鼻樑,涼薄的嘴唇,稜角分明的面龐,她臉上始終帶著柔柔的淺笑,像似跟他話家常一樣:“阿澤,都兩個月了,你怎麼還不醒啊,那兩個混蛋都醒了,咱們不能讓那兩個混蛋看笑話是不是?快點醒來好不好?”
托起他雪白的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嶽嶽都叫我媽咪叫了這麼久了,你不想醒來聽聽嗎?嶽嶽一直等著我們一家人去兒童樂園,等著爹哋抱,不要讓我們的兒子等太久好不好?”
他始終不理,她佯裝生氣,嗔怒:“如果你再不醒,我就帶著嶽嶽改嫁,我就和兒子再不理你了。”
眼中的水氣被她逼回去,像似怕他聽到會生氣似的,急忙俯下身子抱住他,臉頰貼在他額頭上,柔聲認錯:“阿澤,我逗你的,我不會改嫁,我只會嫁給你,只想嫁給你,你快醒來娶我好不好?我要嫁給你。”
纖長手指拂過他脖子上的沉香木吊墜,坐在床邊握在手中輕輕摩挲,那是由世界上最名貴的沉香木雕成的心形木牌,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戴著,他不說,她也不問。
以木牌表面的磨損程度來看至少也要四五年了,記得有一次他感冒發燒,她給他擦拭身體的時候嫌礙事把它取了下來,早上醒來,他發瘋似的到處找,還險些跟她發脾氣,她在抽屜的角落裡翻出來給他,轉身出了房間,剛剛走出房間就被他一把抱住,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嘆了聲氣。
她緊緊握住木牌,終於有勇氣問出口,他卻聽不到:“阿澤,木牌到底意味著什麼呀,你為什麼那麼在意?”
話音剛落,手裡的木牌竟奇蹟般啪地響了一聲,她不可思議地張開五指,驚奇地發現木牌竟像摺疊鏡子一樣開啟了,而裡面,像似鑲了一張照片。
她怔怔拿到眼前,心像被瞬間刨開,各種各樣的調味料雜亂無章地丟了進去。
照片中的少女側對著鏡頭,微眯著雙眼望著藍天,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淺色T恤上,裝點出斑斑點點的琉璃色彩,齊肩的短髮被夏風揚起,露出清甜秀美的側顏。
那竟然是八年前那個山坳裡在樹下乘涼的她,她還記得當時不經意回頭,看到他盯著手機痴痴的笑,她當時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如今終於明白,他在看她的照片,他竟然偷偷拍下了她的照片。
而木牌的另一面刻著兩個英文單詞:MY LOVE。
她眼中的淚瞬間像珠子一樣掉落下來,有人推門而進,她淚如雨下地抬頭,望著走進病房的父母,泣不成聲地說:“他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