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早上,貝勒爺還帶著弘時進宮去呢,說是給萬歲爺看看。這一會兒不見,我就怪想他呢!咯咯。好了,福晉妹妹好生休息,府裡事務,有我呢。我平日裡忙,有顧不上的地方,你就跟我房裡菊花說。我的丫頭,跟你的丫頭,都是一樣的。”說完,又嘆口氣,“可憐大阿哥,才八歲,就沒了。”悲悲切切掉了兩滴眼淚,又笑笑,“那我先回去了。貝勒爺回來,怕他找我。你且將養著,府裡事,有我在,不用擔心。”說完,叫來門口一個小丫鬟,“瑞珠啊,你是福晉從孃家帶來的,如今福晉病了,就該好好伺候福晉。明白嗎?”
瑞珠低頭,不冷不熱回話,“奴才知道。側福晉對福晉的好,奴才都記著呢。”
這位側福晉俏皮一笑,“記著就好,是個忠心的。”說完,扭過半個身子來,對著床上福身,轉身領著兩個丫鬟,扭著屁股走了。屋裡頭,僅剩下床上躺著琢磨事情的,以及地上站著,對著側福晉背影吐唾沫的,“騷狐狸,騷個什麼勁!早晚叫你斷子絕孫,死後沒人摔老盆!”
“嗯吭!”
瑞珠小聲罵完,猛然聽到床上人出聲,立馬帕到床邊,“主子,是不是又心疼了,我去請太醫。”扭頭便跑。
八爺哀嘆一聲,“回來。”四嫂怎麼回事,留這麼個傻丫頭在身邊伺候,怪不得,叫那李文燁的女兒掌了管家權。
瑞珠含淚回來,對著自家福晉委委屈屈叫一聲,“福晉主子——陳嬤嬤被側福晉趕回家,說她沒伺候好您和大阿哥。您身邊就剩瑞珠一個親近的,您病了,瑞珠怕啊,您還是看看太醫吧。吃幾服藥就好了。”
看著小丫頭哭哭啼啼,想擦淚又礙著規矩不敢,八爺心軟了。伸手招她到近前,“我的心不疼,就是有些頭暈。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大阿哥他——可入土為安了?”弘暉死了?怪不得,四嫂會傷痛欲絕,叫李氏趁機把持家務。
瑞珠含淚點頭,“是。貝勒爺都安排好了。”
八爺扶額嘆息,“罷了。我也乏了,很多事,都得先想想。你且去側福晉院子裡,跟她說,我身子不好,這一個月,叫她好好管家,順便把賬目捋順,庫裡東西都整好。一個月後,別忘了把賬目、鑰匙都送到正房裡來我瞧。別的什麼也別說。她要給你東西,你只管收著,她的東西,不就是貝勒爺的東西?貝勒爺的賞賜,不要白不要。去吧。”
瑞珠心覺奇怪,仔細琢磨琢磨,福晉說的,似乎在理,隨即站起來,行個禮,出門到西小院去了。
八爺在外飄了幾百年,乍然有了肉身,還是換了性別的,一時不適應,等瑞珠回來,拿著李氏送的鐲子看上一眼,吩咐一句:“我再睡會兒,守在外頭,別讓那不長眼的再吵著我。”閉上眼,打個哈欠,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晚上,四四回府,先到正房看福晉。實心眼兒瑞珠記著八爺的話,攔在門口,死活不讓四四叨擾自家主子休息。
四四隔著簾子往屋裡瞅瞅,淡淡說了句:“好好照顧你們福晉。”轉身便往書房去了。
八爺閉著眼在裡間裝睡,“哼,老四,你等著,爺要不把你後院攪個翻天,就枉費爺看了那麼多年腦殘宮鬥劇!”
也不知睡了多久,第二天醒來,天光已經大亮了。瑞珠帶著兩個小丫鬟守在床前,看見自家主子睜開眼,急忙趕到跟前問候:“福晉,您醒了?”
八爺“呃”了一聲,是啊,從今以後,自己不再是那個在朝堂上籠絡群臣的八阿哥,而是八爺牌四福晉了,簡稱,八四福晉,得,日後,自稱八姐算了。反正那些腐女們,早就將自己弄的男不男、女不女,重活一世,沒什麼好計較的啦。罷了罷了,飄了這麼多年,總算有個人身,暫且將就將就。順便把老四後宅攪渾。老天爺送自己到老四後院兒,不就是想看宅斗大戲嗎?總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