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死你”小賊嚥了一口吐沫,把臉別到一邊,不過田大康吧唧嘴的聲音還是挺清晰的,一下一下傳進他的耳朵,刺激著他的神經。
突然,眼前白花花的東西晃了一下。只見啞巴將饅頭遞過來賊愣了半天,默默地接過來,放到嘴邊咬了一大口,結果一下子噎著,上不來下不去,一個勁翻白眼,眼淚都憋出來。
田大康在他後背使勁敲了兩下。小賊緩過勁來,噗嗤一下又笑了:“你們去省城吧,我在那最熟。乾脆給你們領道吧對了,他們都管我叫野小子!”
“俺叫田大康,這是啞巴哥一”田大康在內心深處並不討厭這個,野小子,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應該也是被迫害人員的家屬,怪可憐的。
火車又在平原上咣噹了一上午,前面終於遠遠望見大煙白林立,應該是又到了一個大城市。
“準備下車,前面有個急轉彎,火車到那必須減。”野小子還真不是吹牛,對地形確實挺熟。他指了指大麻袋,網要向啞巴開口,最後又把手放下。嘴裡嘟囔著:這趟白跑了一
火車的度果然慢慢降下來。只見啞巴一手夾著田大康,一手夾著野小子,直接就從車廂裡跳出來,穩穩的落在地上,除了有些許震盪之外。安然無恙。
“啞巴哥,好本事,不跟著我扒車真是可惜了!”野小子伸出大拇指在啞巴眼前晃了晃。
田大康則拿出兩張車票:“到站嘍一。然後一撒手,兩個小紙片隨風而去。
“還真是沒檢過的啊!”野小子眼尖,一看車票上沒有豁口,立刻跑了幾步撿回來,然後饒有興味地重新打量著田大康和啞巴一陣:“原來你真沒撒謊”
比。,萬比北
田大康瞧瞧前方的城市:“走吧。好像最少也得有十多皂呢”。
一個多小時之後,扒車三人組終於挺進省城。野小子看樣子在這生活的時間不短,道路啥的都十分熟悉。而田大康就不行了,現在的城市和幾十年之後完全不一樣,他也就任憑野小子帶路。
不愧是省城,跟向陽縣沒有可比性。但是在田大康眼裡,街道還是不夠寬,大樓還是太矮,跟以後那個現代化的都市相比,此刻更多的是
川入渦沉澱,少了幾分喧囂。多了幾分寧靜六“:
大街上。數量最多的還是腳踏車,女人偶爾有穿裙子的,都是帶著一圈褶的黑裙子,顯得比較莊嚴。每個時代對於美的內涵都有不同的理解,這事強求不來。
置身於人流之中。田大康感覺最明顯的就是秩序和忙碌這兩個詞。最混亂的大串聯時代已經過去了。能折騰能鬧的基本也都上山下鄉。所以城市又恢復原來的秩序;而在信仰的力量下,人們的精神面貌都十分高昂,衣著樸素,面有菜色,但是精神上極大豐富,那股勁頭,絕對是後來所沒有的。
物質和精神,從來都是一個跟老百姓聯絡最密切,但是又最難捉摸的問題。
“先上醫院吧”田大康知道啞巴看病的時間可能是最長的,所以先把他安穩下來再說。
啞巴自然是沒有意見,他第一次進城,瞧啥都新鮮。而野小子顯然另有打算,他卡巴兩下小眼睛:“還是先安慰一下肚皮比較好。”
“你不會是跟著俺們蹭吃蹭喝吧?”田大康跟他熟了,也不介意開開玩笑。
野小子拍拍口袋:“到了我的地盤,當然是我請你們”他說得挺硬氣,兜裡的兩個五分鋼崩也挺硬氣。要是聽他的,估計也就能喝點、稀粥。
“先到醫院跟前吧,那裡肯定啥都有。”田大康知道不能指望野小子,要是真有錢,他何必去冒險扒車呢,就那小體格,實在不適合幹這活。
於是找了個站點,排隊等大無軌,人雖然多,但是很有秩序。田大康他們上了車,沒有空座,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