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康也意識到它對於王技術員的重要,於是小心翼翼收進書包,然後和啞巴走出木屋。
出門的時候,田大康回頭瞧瞧王技術員花白的頭,忽然說了一句:“綠了青山白了頭,王伯伯。等俺把筆記還給您的時候,希望您把這句話寫在最後一頁上。”
回到啞巴的二叔家,睡覺也成了問題,來了三個人住不下,而且還有何惜水一個大姑娘,很是不方便。
最後,啞巴領著田大康出去找宿,何惜水被啞巴的二嬸領著去了鄰居家,然後把鄰居家的老爺們和一個大小夥子換過來,算是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起來,現下起了小雨。啞巴的爺爺還要留他們住一天。可是田大康已經曠課兩天了。所以還是頂著雨往回趕。
三個人戴著草帽,何惜水披著一塊塑膠布,啞巴和田大康則乾脆沒用啥雨具,平時都澆出來了。這點小雨根本不算事。
路過寫著紅旗林場那塊牌子的時候,田大康忽然看到道邊有一個人。手裡拿著鐵鍬,正在山坡上挖坑。看那身影,依稀就是王技術員。
田大康知道,自己已經將一株幼苗,成功地種植到對方的心蝨。所以走起路來,步子也更加輕快。
黑妞似乎對泥濘的道路不怎麼感冒;專門到溝邊的草叢裡穿行,身上的狗毛都打綹。緊貼在肉皮兒上。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看清楚它的身材是那麼完美。
等進了林子之後就好多了,有枝葉擋著,能落下來的雨水就更少。而且下雨的時候,林子裡面的氣息更加清新,無論是大樹還是草。都在默默地汲取著水分,為了生長而奮鬥。
生機就連何惜水這樣的城裡知青,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
田大康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給啞巴他們創造一個二人世界的機會。黑妞走過了一遍,已經能夠在前面領路,它忽然抖落一下身上的狗毛,就有不少水珠濺到田大康的身上和臉上。
“你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田大康笑罵一聲。就攆著黑妞跑起來。黑妞搖晃著大尾巴,不慌不忙跑在前面,田大康想要追上它,估計得等到黑妞老掉牙的時候。
他們在前面玩得正歡呢,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何惜水的一聲驚叫,在幽深的林子裡面,聽得異常刺耳。
“跟啞巴在一起,難道還有啥危險?要是有,也是啞巴哥使壞一。田大康心裡不乾不淨地琢磨著。沒咋當回事。
緊接著,啞只的啊啊聲也傳來,田大康紋才意識到不陸招呼黑妞一聲,撒腿往回跑。
距離還不足百米,很快就到了,只見啞巴跟何惜水好好在那站著。周圍也沒有老虎野狼啥的。田大康這才鬆了一口氣:“咋的了?”
啞巴抓著何惜水白嫩的胳膊。上邊有一個褐色的點,有高粱米粒那麼大。
田大康湊近一瞧,也驚呼一聲:“草爬子!”
在林子裡面闖蕩的人,不怕狼蟲虎豹,但是對於這種體型微小的東西。卻都帶著幾分畏懼。
這玩意當地人叫草爬子,學名叫森林硬蟀,專門吸食血液。別看乾巴的時候不太大。但是吸食了血液之後,能長到手指蓋大
而且吸血的時候往人身上鑽,整個腦袋都能鑽到肉裡。因為它能釋放麻醉劑,所以還感覺不出疼來。有時候藏在頭裡面,幾個月都現不了。
要光是這些還不足畏懼,最可怕的是有些人被草爬子咬了之後,幾天就死了,這麼點個玩意卻能要命。雖然山裡人大多被這玩意咬過,但是致命的卻沒幾個,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別慌,先把它弄出來!”田大康仔細一瞧,這個草爬子的腦袋都扎進何惜水的肉皮子裡面,估計是瞧她細皮嫩肉的。這種時候不能硬拽。否則草爬子的腦袋留在身上弄不出來,一到陰天下雨,這地方就奇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