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不重,覺悟也普遍比較高,領導說啥就是啥。
接到新的命令之後,大夥就都回家準備相應的工具:編土籃子,盤繩子,磨剪子磨刀,還有人準備大長杆子。前面綁上小鏟子或者鐮刀頭,站在樹下就能把上邊的果子弄下來。
田大康到家的時候,看到當院一堆柳條子,還有不少梢條,李奶奶正坐在小板凳上編土籃子呢。
編筐窩簍,全在收口,李奶奶手裡的土籃子馬上就要編完了。就頭也不抬地說:“富貴啊,白天郵遞員送來一封信,在櫃蓋上呢,你瞧瞧”
“來信啦”田大康不由精神一振。上一次中央的回信,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於是噔噔噔跑進屋,在櫃蓋找了一圈,沒有現信封的影子。
“在這呢,是你一航師兄的吳先生抖抖手裡的信紙說道。眉宇間露出喜色。
田大康也就明白了,要是直接寫給吳先生太不方便,所以才會寫他的名字。
於是也湊上去一看,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先生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師兄又回縣政府上班了,雖然是從最基本的秘書做起,不過也總比收破爛強啊!”
“一航要是因我而耽誤一輩子,為師寢食難安。”吳先生對於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現在總算是稍稍有了一絲寬慰。
“先生,事情都得慢慢來,放心吧,一航師兄早晚還會走上原來的工作崗位,就算是更進一步也未可知。這兩年的遭遇,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個。很好的磨礪呢田大康看到事情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心裡也挺高興,畢竟這件事他也沒少出力。
吳先生微微點頭:“我再給一航寫封信,富貴你啥時候去縣城?”
“估計明天晚上,隊裡的馬車就得拉著“測城。俺正好搭個方便討,井甘您寫信可以,漆名,呵呵”田大康還算比較謹慎,萬一要是落到有心人的眼裡,那陳一航最近幾年就徹底別想出頭了。
“呵呵,曉得,吳家人現在就是無名氏吳先生也想開了,呵呵笑了幾聲,不過在笑容深處,田大康還是感覺到幾絲苦澀。
第二天,各家各戶早早就吃完飯,帶上乾糧鹹菜和水壺,就結對上山。小娃子們最來勁,他們的本事,總算是有機會表現了。
目的地就是黑瞎子溝,這裡的果樹最多,所以吸引的黑瞎子也最多,才有了這個稱號。
娃子們的表現也不錯,上樹之後,沒忙著往嘴裡吃,都像模像樣地幹活,只是抽空才往嘴裡扔兩個果子解解讒。
田大康也騎到樹權上往下剪山梨蛋子。下面有兩個身子扯著一個破被單子,把噼裡啪啦掉下來的山梨接住,這樣可以避免落到地上磕壞。
正忙活得來勁呢,就聽身下傳來一陣吭唧聲,往下一瞧,只見球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爬到樹上,只不過小傢伙膽子比較爬到一半的時候就害怕了,上不來下不去,急得一個勁叫喚。
“哇嘎嘎嘎笨蛋,笨蛋一”棒槌這傻鳥不學好,也不知道啥時候把這句詞學會了,一邊飛,一邊哇啦哇啦怪叫。
樹下的人一陣大笑,最後還是鐵塔叔伸長胳膊,把球球抱下來,然後給塞給它一個。山梨,做到樹根底下啃上了。
到了中午,果子已經摘了匕百筐,運輸隊的棒小夥網跑倆來回,有點運不過來。大夥就扎堆休息一陣,順便吃點乾糧。
咬一口大餅子,再吃一口野果子,還真別說,別有一番滋味。田大康也很受啟:“這要是把果子都製成果醬,往乾糧上面一抹那才叫香呢
田大康往嘴裡扔了一個山都柿,心裡琢磨:藍毒果醬,一小瓶就十幾塊,山裡的這些產業,到時候早點展起來。
“富貴哥,啥是果醬啊,是不是把果子放到大醬缸裡啊一。”六指子問,娃子們都沒吃過,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