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送進皇子府的。馬車稍頓了下之後,就又徐徐開動,三人只裝做是路過的路人。
“馬車停下!你們是什麼人,做什麼的?”士兵的衛隊長還是敏感地發現了他們的異常,出聲阻攔。
“軍爺,我們只是路過。”其中一人回道。
“路過?”衛隊長掀開了車簾,很快就看到了馬車內的雲小墨,高傲的神色問道,“這孩子是什麼人?”
“他、他是……”
那人正支支吾吾,不知該給雲小墨安個什麼樣的身份才好,雲小墨卻突然自己開口道:“我是翔叔叔的義子,我是來找翔叔叔的。”
其餘三人聽聞,大驚,可惜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衛隊長驚奇道:“你是說你是二皇子的義子?”
雲小墨點頭道:“嗯,我能見見翔叔叔嗎?”
衛隊長回頭,跟身旁的幾名士兵對視了一眼。
“太子殿下正在探視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恐怕不方便見你。再說了,二皇子病重,怕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你說什麼?翔叔叔他病得很嚴重?怎麼會這樣?”雲小墨皺著小臉,很是擔憂,“那我更要去見他了。”
著他就跳下了馬車,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拼命地往裡衝。
“喂,你不能進去!”
“來人,給我攔住他!”
霎時間,府門前亂成了一片。
臥房,藥香瀰漫。
東方雲翔臉色蒼白地躺在病榻上,虛軟無力,他疲憊的神色仰望著站在床榻之側的太子東方雲邈,眼底是淡淡的蒼涼。
東方雲邈親手端著一碗藥,堆著笑,像極了慈愛的兄長,正一味地勸著他將藥喝下。
“二弟,這可是為兄費盡了心思,為你弄來的上等補藥。你只要將它喝下,病情很快就能好轉。”
“讓大哥費心了……”東方雲翔淡淡地笑著,唇角牽起一個苦澀的弧度,都說久病成醫,當了那麼多年的藥罐子,這碗藥裡究竟融合了哪些藥材,他還是多少能聞出來的。
現在父皇病危,身為太子的大哥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拔除異己了嗎?他的三弟、四弟已經陸續莫名其妙地辭世,現在終於輪到他了嗎?大哥,你為何如此狠心,就連他常年疾病纏身之人也不放過?
大哥,皇位對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我成全你!
他徐徐伸手,接過了藥碗,他的手沒有抖,可是他的心在抖動。
“二皇子殿下,不能喝啊!”榮伯跪拜在了地上,他如何能不知道那就是一碗毒藥?太子殿下近日裡忙著排除異己,對自己的兄弟下手,此時此刻,如何能好心來給自己的弟弟送藥?
“二皇子殿下——”他圓睜著雙目,使勁地給東方雲翔使眼色,告訴他那藥有問題。
東方雲邈冷眼橫掃向他,厲聲喝道:“狗奴才!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榮伯,你退下吧。”東方雲翔深深地望了一眼榮伯,這眼神之中包含了無數的涵義,只一眼,他眼波流轉,視線落回到了東方雲邈的身上,“大哥,榮伯跟隨我多年,常年奔波勞累,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希望大哥允許,就讓他歸返故里,頤養天年吧。至於我府中的下人們……倘若大哥不放心,就將他們送往邊關……留他們一條活路吧。”
東方雲邈心神一震,原來他知道,那他還……不知為何,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份內疚,兒時的記憶恍惚間在眼前閃現。
“太子,朕讓你在書房好好練字,這就是你交給朕的成果?”
“父皇,兒臣……”
“父皇,不關大哥的事,是孩兒硬是要拉著大哥去玩的。父皇要懲罰,就懲罰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