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充滿玄機。寒蕊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隨著他的話,從門外進來的身影,還是讓她驚喜交加:“潤蘇!”
的確是久已不見的潤蘇,她素面無妝,臉上的疤痕還在,雖然不象從前那樣觸目驚心,卻還是如同一條粉紅色的蜈蚣掛在臉上,有些糝人。如果她撲些粉。應該是可以好好地掩飾起來的,至少不會這麼扎眼。可是她還是,這麼無所謂地。坦然地仰面而行。
聽見寒蕊的喊聲,潤蘇輕輕一笑。
“你為什麼老是不見我?”寒蕊激動地問。
潤蘇淺笑道:“過了今天,以後我也還是不會見你。”
“胡說!”寒蕊嗔怪道:“我又不外人,見你一面怎麼比登天還難?!”
“你雖然不是外人,卻是俗人,”潤蘇說:“我已淨緣,當然不能再與俗人相見。”
“淨緣……咳,要還俗,那不是一句話,”寒蕊說:“你真的要淨緣,跑回宮裡來做什麼?”
潤蘇深深地看寒蕊一眼,幽聲道:“今天,便是要了卻最後一樁心願,而後,了斷塵緣。”
“說得跟真的似的,”寒蕊可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她親熱地挽起潤蘇:“既然出了庵子,就到我家去住兩天,公主府,你一定會喜歡的。”
潤蘇微微一笑,並未答話。
“都到齊了?”磐義在龍椅上問道。
是,公公回答。
磐義甕聲道:“那,呈祭品吧。”
寒蕊正納悶呢,按理祭品早該擺上,怎麼要等到現在才上?還沒尋思完,就聽見殿外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她一扭頭,看見一個渾身汙濁、戴著手銬腳鐐的犯人被拖上來,白衣已成血衣和汙衣,腦袋上的頭髮有一縷沒一縷的,周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侍衛將其往地上一慣,那人便攤成一地,彷彿死了一般。
磐義嘴角滑過一絲冷笑,對寒蕊和潤蘇說:“你們還認識她麼?”
潤蘇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並不近前。寒蕊好奇地,湊近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惟獨只有那雙眼睛,還射出咄咄的精光,仔細一看,驀地一驚!
源妃!
意外之餘,寒蕊的心裡,竟生出一絲不忍。源妃曾經,也是美貌如花啊,怎麼就被摧殘成了這樣?這有必要麼?對於磐義的手段,寒蕊不敢苟同。
“把她吊起來。”磐義慢悠悠地說。
潤蘇冷冷地看過來,面無表情。倒是寒蕊,抿了抿嘴,一臉不忍見的模樣。
“把鏡子抬過來。”磐義又吩咐。
一面鋥亮的大鏡子抬到源妃跟前,磐義陰聲道:“源妃,你不是曾經號稱天下第一美人麼?瞧瞧鏡子裡頭,你還有多美?”
磐義輕輕地抬起手,指過去。侍衛走過來,一把揪起源妃的頭髮,強迫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潤蘇,她害你劃花了臉,朕命人每隔幾天就在她臉上劃上一刀,在水牢裡,沒有藥,你看看,她的傷口腫起來,臉都爛了……你解恨麼?”磐義轉向潤蘇。
潤蘇淡然道:“很好。”
寒蕊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瞪著潤蘇。磐義殘忍也就算了,連潤蘇也變得這麼冷血,她真有點接受不了。(未完待續)
第119章 別無選擇萁豆慘相煎 (上)
“源妃,別以為你不說話,朕就不知道你是清醒的,”磐義呵呵地笑道,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朕今天要送件禮物給你。”
寒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頭,卻說出來,她憂慮地看了磐義一眼,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
“朕決定饒過你了,不殺你,”磐義說:“因為母后有遺命,要朕寬恕。”
他輕輕地笑起來,笑的陰森恐怖,聽得寒蕊背心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