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狗!大驢子!」明琬啞著喉嚨,用氣音罵道。
被罵的人一點兒也不生氣,俯身撫了撫她的鬢角,壓低嗓音道:「是你說的,要好好疼愛我。明琬,我給過你機會。」
明琬無言,想在這張精神煥發的俊臉上揍上兩巴掌,可偏生一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有扭過頭生悶氣的份。
她一直以為聞致是個冷情寡慾之人,之前與他相處的那些年歲,很少見他對某樣東西流露出明顯的渴望,誰知脫了人皮之後竟是這麼一副惡劣的德行。明琬都不知昨晚自己哭了幾回,只覺得整個人被大力拆卸,重組出一個完全不像自己的自己。
夜色中,聞致的眼睛那樣深那樣可怕,逼她說了好多亂七八糟的話,而今回想起來,簡直能燒掉她半條命……
果然男人都是狗東西,需要的時候一口一個『阿琬』,清醒了,便是連名帶姓地喚她。
「聞致,我覺著你不正常。」明琬臉頰緋紅,也不知是因為太熱還是太難堪,認真道,「正常人鮮少有你那樣……那樣時長的,以我多年問診之經驗,你就是有問題。」
聞致眉目一沉,指腹壓著她嫣紅的唇道:「我很正常,你不是最清楚麼?」
「正常人哪像你這般不知節度?簡直像個暴君!」明琬都不想提及被褥下的自己是何慘狀,側身悶悶道,「我說認真的,改天我給你瞧瞧,這可不是小事。」
「昨晚失控的,可不止我一人。禮尚往來,你不是也咬了好幾口麼?」何況這祖宗喝醉了六親不認的,疼了時還哭著撓人踹人,絲毫不留情。
聞致在她唇邊輕輕一吻,耳後的髮絲垂下,落在明琬的頸側,與她的黑髮交融在一起。他難得有了兩分笑意,大言不慚道,「興許多幾次,習慣了便好。」
「你做夢!」明琬儼然看清了他的狼子野心,皺著眉道,「也虧得我是個大夫,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若是換了別的女子,怕是禁不起這般折騰。」
「不會有別的女子,這天下,只有你才是最契合之人。」聞致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注視著她道,「明琬,你註定是我的。」
深且低沉的話語,蘊著夙願以償的溫柔,明琬蹙起的眉頭慢慢舒展,背過身哼了聲。
聞致將案牘擱下,合衣躺在她身側,問道:「再睡會兒?」
「嗯。」明琬輕輕應了聲,隨後腰上一緊,硬實矯健的身軀貼了上來,以一個依賴且佔有的姿態。
「睡吧。」聞致道。
身體好了後,明琬一有空就往藥堂跑,那盒才用了一次的玫瑰雪脂膏也被她束之高閣。
青杏成婚後倒是越發有活力了,整天和小花打情罵俏,方圓一里內人畜勿近,甜得令人見了牙疼。
「小姐,你近來為何總是臥病?」青杏挽著婦人的小髻,麻利地清點新進的藥材,抬頭看著搖椅中躺著的明琬道,「以前明明不這樣的呀!」
那是因為,以前還沒有招惹那頭大驢子!明琬在心中憤憤,有苦難言。
偏生聞致認為他身體正常得很,每次答應明琬好好剋制,卻總是借著「診治」的名頭將她騙去廂房,一呆就是一整晚。
一開始明琬以為是自己放不開,後來漸漸地才明白,聞致是將偏執的癖好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可勁兒折騰人,食髓知味,精力還好得可怕。
沒幾日,聞致察覺到了明琬的逃避,再想得手卻是極難了,故而這幾日看明琬的眼神都不太對。
中秋前,聞家收到了從洛陽來的家書。
「是阿姐要送含玉回來了麼?」明琬本滿懷期許,但見聞致展信不語,期許又漸漸化作了擔心,「聞致,阿姐在信中說了什麼?」
聞致沉吟片刻,將信遞給明琬:「阿姐病了。」
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