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乾脆玩起了泥土上不再新鮮卻依然很是綠意盎然的花草,叶音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打架的,倒像是遇到了知己朋友,有點相見恨晚無話不談的意思,與沈伴鳳那邊的針鋒相對劍氣橫飛很不應景。
“周短,你去吧,要抓活的哦,記住我說過的話,那身修為我還瞧不上眼,至於剩的,你懂的。”
周短點了點頭,看了眼身側五步之外的顧歡,就要抽身而去。
顧歡見狀冷哼一聲,將肩上大刀狠狠擲出,瞬間插在周短身前,攔後者的動作,獰笑著看向周短,顧歡狠聲說道:
“今天不把老子打趴,誰也別想走!”
看向依舊坐在那裡優哉遊哉的叶音,周短似乎很躊躇,約莫是被顧歡剛才的不懼氣勢嚇破了膽,此刻瞧向叶音,似乎在等待著他拿主意。
叶音淡淡瞥了眼插於地面的“血頭顱”大刀,輕輕搖了搖頭,心想著周短即使吸收了夢準遺留來的那點修為,僥倖躋身指玄境,想必再遇到只是金剛境界的顧歡,依然是必敗的局面,無非是給顧歡增添一筆躍境強殺的精彩故事罷了。
武夫修武,說是以力證道,其實最關鍵的還是心境,心境破了,就算你是大天象,也受不了境界本身帶給你的雜念負擔,跌境是遲早的事情,看來再過不久,周短就要在武評上被除名咯。
其實“北徐南顧”評的五評,文武將相胭脂,個個讓人信服,這周短能登榜武評,自然有些道理,境界上是穩穩的金剛武夫,前些年還有過獨身滅掉兩個門派的“壯舉”,可自從盯上了秦堯這塊肥肉,便急功近利得過了頭,以至於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若是他能後知後覺自己的貪念擾亂了心境,這會兒自救還容易些,只是周短似乎陷得太深,沒有高人指點,別說精進,就是跌境出一品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叶音在心中遺憾得很,若是周短能有顧歡一半的心境,此次合作肯定會順理成章地拿來,可惜江湖裡沒有如果。
“既然顧大俠這麼說了,那咱們也不著急,再聊會兒便是。”
聽到叶音如此說,那周短竟然當真了一般不再行動,傻傻地站在那裡,瞧在叶音眼裡好生憂鬱。
“叶音,你們魔教中人獨闢蹊徑走那些不尋常路,不說欣賞,顧歡從未像別人那般嗤之以鼻罵一聲旁門左道,但這次強取他人修為,的確過了些。”
天色已暗,叶音伸手抓過一隻螢火蟲,溫柔一笑,“魔教……何謂魔教,何謂正派,百年江湖自有紛說,我們‘麒麟山’只是一群喜好自由的閒散之人,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沒有那些繁瑣規矩,江湖上的朋友喜歡喚一聲‘魔教’,便喚就是,誰也不能阻止別人的喜歡,魔教不能,所謂的正派亦不能。”
攤開手放飛那隻散發著柔柔光線的螢火蟲,叶音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就像你顧歡,江湖人稱‘紅錦鯉’,是因為你喜好在大刀上繫上紅錦鯉掛飾,但叶音更願意相信你是在江湖裡遊走的紅鯉,遊得瀟灑不羈,喜歡往哪兒遊,便往哪兒走……”
聽到叶音對自己名號的這番解讀,顧歡仿若觸景生情,同樣瞧向那隻飛得極慢卻不失自由的螢火蟲,面色嚮往,喃喃說道:
“是啊,世人皆知我醉,卻從未真正懂了為何醉如何醉……”
叶音瞧著神情恍惚的顧歡,嘴角翹起好看弧度,輕輕說道:
“看來顧兄看著灑脫至極,卻也活得相當不自在,幸好江湖還有我們‘麒麟山’,也就只有‘麒麟山’知你為何醉如何醉,不如顧兄來我們這做個左護法,一同醉於江湖如何?”
顧歡面色呆滯,情不自禁地輕輕點了點頭,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徹在顧歡的腦海中,聲如洪鐘氣若懸河。
“哼!莫要中了那魔教之人的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