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們本來的面目相聚。
張澤一直站在那裡,如同一尊石像,就連他肩頭的狸貓也是一模一樣,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臉上也沒有了任何表情,唯有一雙眼睛幽幽發亮。
張澤看著遠方的天空。
看著頭頂上空高懸的太陽漸漸西垂,看那斜陽像是一把火,燒亮了天邊的雲層,紅霞漫天,像是沉沉疊疊的紅楓樹,萬頃紅葉,連綿不絕。那年。他和扶搖正是在紅楓林裡相遇。
他的扶搖一襲紅衣,害得他差點兒以為她是藏在楓樹林裡勾魂奪魄的妖jīng。
張澤眼中淚光閃爍,直至斜陽沉沉墜入山間,直到新月悄悄爬上柳梢。他才轉過來頭,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黃絡一字一頓道,“好,我教你!”
……
蘇寒錦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只是如今仙風草並不多見。蒲草亦是極為罕有!”說到這裡,張澤頓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一個木盒遞到了蘇寒錦手中,“蒲草雖少。但別人都以為它並無大用,因此這蒲草的價格也並不算貴,當初拍下來是因為有備無患。如今便算做答謝。謝謝你幫我和路兒找出仇人。”
蘇寒錦又行了叩頭之禮,“多謝張師叔!”她這感謝並非作虛,須知道天道在這世間的影響太深,哪怕最近所謂的天道崩塌,亦不是人人都信,大部分人都不敢違背天道規則,因為天道規則早已經深入骨髓。
張師叔知道新月乃天道不容。卻仍舊傳授於她,此等恩情,自然能受她大禮,更何況,他還贈與她蒲草!
蘇寒錦伸出雙手去接木盒之時,卻見張澤又將盒子收了回去,肩頭狸貓神sè古怪地道,“不對,既已答應傳授你新月煉製之術,便已經抵了你的恩情……”他頓了一下道,“既如此,這蒲草我拍的時候是兩千八百塊上品靈石,你便補我這價吧!”
張澤說到這裡,微微地側過頭去,狸貓則是扭頭,將腦袋都埋在了他脖子裡。
歸真島因為玲瓏真人不管事,分得的差事大都辛苦且沒有多少靈石可賺,他修為又早已經停滯不前,加上他管理歸真島極為公正,從不會私撈一丁點兒油水,平素裡煉的丹藥也都是為了配合路兒的修煉來的,根本沒有拿出去換過靈石,自然就沒有多少入賬。而當年為了煉製新月就已經將從前四處闖蕩收羅來的法寶靈石花得七七八八,因此這張澤手上拮据得可以,購買蒲草的兩千多靈石將他家底都差不多掏乾淨了,是以這個時候他猛地想起,便收回了之前的話,讓她拿錢來買。
雖語氣生硬,但他實在有些尷尬!
蘇寒錦忙不迭掏出靈石把裝有蒲草的木盒換了過來,隨後一臉期盼地看著張澤。
張澤將手深入袖中,摸著那塊記錄新月煉製心得的玉簡,心頭重重嘆息了一聲。他手指輕輕摸著那玉簡,只覺得在自己的觸控之下,本來冰冷的玉石都有了溫熱,那溫熱漸漸上升,竟像是拿著一塊烙鐵,灼了他的手指!他知道,這其實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但那熱卻極為清晰,甚至指尖都隱隱作痛。
交出去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rì的天劫彷彿在眼前重現,張澤握著玉簡的手微微顫抖,許久之後,才從袖中伸出,將那玉簡拿到了蘇寒錦面前輪迴劍典。
“此乃新月煉製方法,若有弄不懂的地方,可來問我!”
蘇寒錦連忙接過,面露感激之sè。
“仙風草我當初用了十萬八千根,如今想要集齊這個數量的仙風草可是不容易。我也不知道哪裡有……”說到這裡,他忽然停頓了一下,扭頭看向了藥仙門的另外一邊。
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那裡,而那山的形狀,猶如一隻捕獵的雄鷹,一隻鷹爪牢牢抓住的是藥仙門正殿的飛簷一角,另外一隻鷹爪勾起,前三後一四指是藥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