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娘娘的寢宮,我們應當先君臣再論母女情分。”
守門太監對此置若罔聞,只嚴格遵守林清雪定下的規矩。
“任夫人有禮,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太醫說娘娘鳳體有礙,不可輕易見客,以免加重娘娘病情。
您是娘娘的生身之母,自當比奴才更擔心娘娘安危才是,還妄夫人海涵,不要難為奴才。”
這番話有理有據,愣是挑不出一點錯處,她們要是強硬進去,那就是不敬太后,叨擾其養病。
這麼一大口鍋扣下來,柳媽媽也被說的臉色青紅交加,用求救似的眼神,望向任氏。
任母能怎麼辦,只能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假笑,逢場作戲道:
“公公說的有理,我也是擔心自己娘娘,這才會眼巴巴過來。
既然太醫都已經這麼說,我自不會叨擾,柳媽媽,我們先回府!”
沒能見到人,任母自然不悅,但是礙於沿途來回走動的宮人,只能壓下心中的不忿。
“夫人,且慢!”
看著從身後突然出來的言竹,任夫人面色稍微緩和,以為是女兒終於鬆口。
言竹見終於截住夫人,忙將她引到一處偏僻的假山處。
“夫人,您可要幫幫奴婢,昨晚我向主子諫言,居然被貶為二等宮女。
奴婢可是家生子,如今卻被慈寧宮其他奴才聯合排擠,奴婢的委屈實無人可說,求您為我做主……”
只要一想到接下來還要和人擠一間屋子,時不時被管事和一等宮女欺壓,言竹就有一種窒息感。
她想回到以前在慈寧宮中一人之下的地位,因而,才會偷聽牆角,求任母幫忙。
“放肆,你就為這點事,私下攔截夫人,委實沒規矩了點?
依我看,若你日後老實本分,自然有再出頭的一天。”
柳媽媽最為任母的嘴替,只要收到她一個眼神,便可以會意的說出主子的心裡話。
言竹有些不滿,她都是為了誰,才落得這般田地?
“柳媽媽,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是為了給夫人說話才會被懲罰,你怎麼能……”
見她還想要狡辯,柳媽媽低聲斥責:“閉嘴,你父母兄妹皆是任府的家生奴才,怎麼為主子著想,那才是你該做的。”
話糙理不糙,柳媽媽這話,才是封建社會奴才們的實際寫照。
賣身契都被主家攥住的奴才,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言竹心灰意冷地回到慈安宮,此刻心中一片冰涼:
為何主子當初對她百般忍讓,還給她出宮嫁人的諾言,但是~如今卻將她棄如敝履……
林清雪冷眼看著宮中的奴才對言竹的欺壓,只要她不插手,這樣的“職場欺壓”只會愈演愈烈。
不過,這些都是言竹該受的,畢竟,前世這丫頭可沒少私下裡磋磨地位不如她的宮人,端茶倒水那都是常見的事,心情不爽時更是言語辱罵。
只能說,出來混的,總有一日,都得連本帶利的歸還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