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被王嬸喂一次,梅良材都擔心自己得被噎死。
梅良材住院的每一天,林清雪都會例行每日一問候。
一來是確定他什麼時候死一死,二來得做實自己的賢妻人設。
終於,忍無可忍的梅良材開始向林清雪懇求,祈求她把王嬸這尊大佛送走。
“求求你,能不能把王嬸送走,換一個看護,就找那種本分話少的。”
送走?這傢伙可真沒搞清楚大小王,居然還挑起刺來了。
“不是,有護工照看你,你就該偷著樂了。
還有,你憑什麼認為你還擁有挑三揀四的權利?”
聽到病房門推開的聲音,林清雪故意將聲音放大了幾度。
“人家王嬸全天候伺候你,都沒有抱怨過一句,你別總是雞蛋裡挑骨頭。
總之,我對王嬸的工作態度很滿意,絕對不可能中途換人。”
梅良材就是在想屁吃,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如此契合自己心意的護工,怎麼可能放人離開。
聽到梅良材想要砸自己的飯碗,王嬸幽幽冷眼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傢伙,心中狠狠記一筆:
該死的混球,看來,最近一段日子,是自己懈怠了,才會讓他產生了幻覺,覺得可以離間自己和僱主之間的關係。
“林女士,夜深露重的,您早點回去休息,這裡有我照看著。
您吶,就放下一百二十個心,我肯定盡心盡力~”
王嬸臉上堆起和緩的笑容,可“盡心盡力”四個字卻是咬著牙說出口的,可見她內心深處並不平靜。
而背後編排他人、卻被正主當場抓獲的尷尬,都讓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梅良材,覺得如坐針氈。
真要命,被她聽了個大概,這以後,肯定更難熬了……
“不是,王嬸,你聽岔了,我就是順嘴那麼一說,絕對沒有趕你走的意思。”
原本,梅良材不開口也就罷了,可偏偏又畫蛇添足的再次開了口。
這麼一看,就是妥妥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林清雪心中更樂了:傻瓜本瓜,估計是腦子經常不用,現在已經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才會在犯蠢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王嬸,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等林清雪背影消失在病房後,王嬸臉上剛堆起的那點營業性假笑,徹底消散於無形。
“梅先生,我覺得你就是臉比城牆厚、心比黃河寬。
很好,既然你喜歡給我找不自在,我也就不客氣了。
我瞧著,屎殼郎找家人,找的就是你;你心眼只有黃豆大,滿腹算計;就像虛張作勢的蟑螂,噁心人沒邊……”
這一回,王嬸可以說是把自己畢生的“嘴炮功力”都完全發揮了出來,絲毫沒留手。
梅良材被氣得臉部和雙手都青筋暴起,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牙齦也跟著脹痛。
不是,這人嘴裡是噴灑了毒藥嗎,怎麼偏這麼會懟人?
倏然,梅良材一口氣沒緩過來,直接被氣得暈厥過去,王嬸一看,立刻按了鈴。
很快,護士和值班醫生推門而入。
“嬸子,是不是他又是氣急攻心了?”
“對,是啊,梅先生總喜歡生悶氣,這一次,又麻煩你們了~”
醫護人員們見怪不怪,手下的檢查工作也不停。
“麻煩什麼,他什麼性格,我們都瞭解。
梅先生啊,經常把自己氣昏過去,我們都見怪不怪了。”
最近,梅良材衝動易怒的名聲,已經在這家醫院傳開了。
所以,對於他這一回的暈厥,眾人已經是見怪不怪的狀態。
一個半小時後,梅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