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站在她面前,她向別人笑,根本沒看我一眼。清和,你說她怎麼能這樣,連自己生的女兒都不認得,還是她早已經忘記自己生過這麼一個女兒?清和,你說為什麼她當年不回來把我帶走,為什麼不回來……”
李曉晨說著說著開始催打廖清和,邊說邊哭,上氣不接下氣。廖清和任她發洩,現在她除了他還有誰?
她真的只有他。
“為什麼還要再讓我看見她,還讓我認出來。清和,我以為她死了,我一直當作她死了。連子女都不要的人,還不如死了算了。她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我心早已經死了,你不知道我多想和我爸爸一起死去……”
廖清和沒聽完她的訴說就把她擁入懷中,他實在不忍心再聽她說下去,嘴裡喃喃的安慰著她;“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現在有我,一切都有我。我們好好生活。”
“清和,你不知道過去我心裡有多苦,也不能跟別人說,清和,清和……”
“我知道,我知道。別哭,別哭,都過去了。”
她從來沒有這樣發洩過,也沒有訴說過,一次也沒有,哪怕偶爾和同事去吃飯喝醉酒也不曾失態,總是保持清醒和理智。她總覺得自己不需要發洩和傾訴,她可以承受,習慣了承受。就是在林躍面前也一樣,或許她是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懦弱和孤獨。沒有人知道她比誰都需要依靠,都想要依靠,就像此時此刻。或者,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她沒力氣說話了,也不想說,廖清和總是這樣輕撫著她的頭,讓她安心,讓她不想動,讓她心甘情願的變成一隻乖順的羊羔。她閉上眼睛,想睡,她現在不想讓廖清和去看世界盃,她需要這個懷抱。讓她溫暖安心的懷抱。
樓上一陣歡呼,天也許就快亮了。
醒來已是上午十點,頭有些昏昏沉沉,大概昨晚太晚睡的緣故。李曉晨摸了摸枕邊,沒有人。下床出了臥室,還是沒人,大概去公司了。餐桌上放著早餐,李曉晨喜歡吃的荷包蛋,小蘿蔔乾,廖清和準備的。
兩隻小烏龜已經起床,正朝著李曉晨站立的方向爬行,烏龜的窩邊放了些新鮮的肉和青菜,李曉晨蹲下身,摸了摸傑瑞的背,餵了她一塊肉,旁邊的湯姆不幹了,也上前要李曉晨喂,李曉晨微笑著給湯姆餵了一塊。這肉和菜是廖清和早上去買的。
肉還沒喂完,家裡的電話就響了。
“起來了?”
“嗯。”
“吃飯了沒有?”
“沒有。”
“去吃碗稀飯,冰箱裡有菜,中午自己吃一點。下午要去上班嗎?”
李曉晨在電話這端想起昨天的辭職報告已經批了,頓了頓說道:“不用,我辭職了。”
電話那端是沉默,他大概正看檔案吧,或者正在簽名。
“曉晨。”
李曉晨在等著他的下文,然而他卻說;“要不中午來公司,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不用,我吃稀飯就好了,都十點多了。”
“我晚上早點回家好不好?”
“好。你晚上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吧,我什麼都可以。要不,我讓姐姐陪你去逛街?買些衣服,我也要買。”
“我今天不想去,等你有空一起去吧!我還想睡覺,頭有點疼。”
“難受嗎?床頭櫃裡還有藥。”
“不用吃藥,可能昨晚睡太晚了,有些沉,睡一會兒就好。”
李曉晨想起昨晚的哭鬧,有些懊惱自己的失態,為什麼一點自制能力也沒有?還有昨天見到那個女人反應為什麼那麼強烈?冷靜下來想想,其實沒什麼的,就當作沒見過。年初出嫁那天晚上,伯父就給過她電話的,她不理解,她為什麼還有臉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