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便可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濃不淡甚是撩人,弄的趙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見她眼中透出一絲不滿,趙閒訕訕一笑,道:“青…咳,請問夫人怎麼稱呼?”趙閒一額頭冷汗,若當著她的面叫她‘青奴夫人’,不被打出去已經算她有修養了。
安夫人在未確認趙閒是不是‘安厲兒’之前,不想暴露身份,便輕笑道:“若不嫌棄,你叫我柳姨便是。”
柳姨?趙閒看了看,這位夫人年齡和花語相仿,保養極好如同二十七八的花信少婦一般,臉上白淨如玉,眼睛美麗動人,眼角沒有一絲皺紋,叫姨未免太過唐突,他便道:“你這麼年輕,我還是叫你柳姐吧。”
安夫人打量著趙閒,對柳姐這個稱呼也不排斥,微微一笑道:“公子過獎了。”聽聞趙閒是來訂做首飾,安夫人又道:“不知公子要訂做何種首飾,只要我能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
趙閒對這彬彬有禮又端莊嫻靜的柳姐頗有好感,他笑了笑道:“製作一根簪子罷了,只是那簪子有些特殊,需勞煩柳姐您隨我跑一趟親自看看。”
“是嗎!”安夫人微微有些意外,沒想到還要親自去看看,見趙閒不似唬人,她便點了點頭,向福伯交代了一聲便出了門。
趙閒如此簡單就把安夫人請了出來,心中有些驚訝,調笑道:“柳姐您真好說話,就不怕我把你騙出去綁了你?你可是身價不菲的萬寶樓大掌櫃。”
綁了我?安夫人瞟了趙閒一眼,眸子裡閃著一絲奇怪的意味,她自然就是上次刺殺沈凌山,三人中武藝最高的那名刺客,這世上能把她綁了的人,估計找不出一手的數,而且為了保護自己,她熟悉各種各樣的男人,也熟悉各種各樣的目光,她對自己的眼光很有把握,趙閒的眼神很自然,沒有流露出一絲其他的情緒,她一點不擔心。
“公子莫要說笑。”安夫人表面上還是得裝的弱一點,她成熟的臉頰上顯示出一些隱憂,笑容也尷尬起來,看看後面似乎在打退堂鼓。
哎呀,真把人嚇到了,趙閒忙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柳姐莫要擔心,我說著完罷了,整個常州都知道我趙閒的名字,綁了你不是找罪受嘛。”
安夫人‘如釋重負’的微笑了一下,隨著趙閒在街上左轉右轉,便來到了位於秦淮河畔的醉竹軒。
醉竹軒是一家客棧,從視窗邊可欣賞秦淮風月的美麗景色,裝飾也極為幽雅,算是一家很上檔次的客棧。在小二的帶領下,趙閒來到黃天天所說的甲字間內,可奇怪的是,這間客房的主人並不在,聽小二說是出去給人算命去了,不知何時才會回來,趙閒便準備等上片刻,免得白跑一趟。
安夫人在裝飾優雅客房內坐下,髮髻上的步搖隨著走到輕晃,身薄棉鸚哥綠緊身小襖,外罩珍珠皮元色比甲,腰內束了一條淡紅色絛兒,下穿月白底衣,淡妝麗雅,膚色粉膩,加以眉黛微顰,眼波斜溜,分外姣楚可人。
趙閒也不敢多瞧,只是用平靜的目光,打量對面的柳姐,她顯然細細打扮過,不過以她的姿色,無需打扮也能吸引住任何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身子嬌嬌怯怯,柔宛如柳,晶亮地水眸似斂非斂,遊移著躲避著他的目光,似乎是羞怯,又似乎是畏懼。
安夫人自然不是在畏懼,只是被男人盯著看有些不自在,她覺得場面太沉悶,便開口道:“聽聞趙閒公子從軍入伍,不知近況如何?”
“多謝柳姐的關心,最近感覺還不錯。”趙閒輕輕一笑,白天折騰嶽季恆,晚上被怡君折騰,日子確實過的挺快活。
安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試探性的問道:“離家近一月,恐怕公子也想念的緊,不知公子家中還有何人?”雖然已經差怡君打探過,但怡君那忘東忘西、做事毛糙的性子,她很不相信,現在有機會當然要親口問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