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伏,遠遠地釘住他們的行蹤。
小花於是個老江湖,豈有不知之理?他領著眾人在東門一間遠來老店投宿。
午間投宿,事情大逾常規,釘梢的人弄得滿頭霧水,莫名其妙。
一切就緒,小花子方在內間裡召集玉琦等計議。他說:“等會兒咱們就前往酒仙隱居之處,不用馬匹可以撇開釘梢的暗樁,在店中,咱們除了談談不緊要之事外,不談任何要事。對車船店腳衙種種腳色,全得留意些。走!且看小花子耍耍他們。”
四人結束停當,交代店夥後,逕自出了東門。
東門外是朝陽坊,有官道東下鄭州,朝陽坊之南,有一條小路通往禹州。說是小路,其實也不小。禹州早年曾是韓國的都城,目下直屬開封府管轄,道路四通八達,這條路只是不通驛車而已。
小路攀越五虎嶺東脈,峰巒四起,古木參天,有些地方人跡罕見。
朝陽坊人煙不多,只有七八十戶人家。那年頭,北方不靖,百姓住在城外危險性大,也極不方便,二更一起城門關閉,直待次日五更末鐘樓鐘響,方開啟城門出入,所以極少人住在城外。但這條官道乃是出關塞的要道,早晚趕路的人多,進不了城或者想趕早啟行的人,寧願住在城外。所以這條官道的城市,東西門外仍有人居住,南北兩門則鮮有住戶。
朝陽坊除了官道形成一條大街之外,南北還有四條小巷,南面還有一條小街,街之南就是通禹州的小道,這小道繞城根出南門會合往南之路。
這一帶是中原古戰場,城郊村莊店集不多,出南門不遠便是山區,村集寨圍疏落。
他們一行四人首先往北進入一條小巷。大雪初霽,但彤雲密佈,東北寒風刺骨,連官道上也極少行人,小巷裡更是家家閉戶,人狗絕跡。
小花子領著三人大踏步走入小巷,而他們身後,有兩個身穿老羊皮外襖,彎腰駝背的瘦小個兒,手籠在袖內,皮風帽齊眉蓋耳掩口,只露出雙眼,也正抖索著先後跟入巷中,神色蠻像個孤窮漢子。
他倆相距約十來步,第一個人在巷口,便瑟縮在一家上房子的矮簷下,像在避風,不走了。
另一個則繼續前行,在玉琦四人身後三五十步內彳亍。
四條通道,幾乎都有不同的人巡逡。
玉琦突然輕聲說道:“他們的訊息傳得真快!佈置也夠周密。”
小花子低聲說道:“這裡有無為幫的一個分幫,遠來老店是他們的耳目所在地,當然訊息傳遞得快。”
姑娘問道:“彭叔,你怎麼領我們住進黑店裡了?”
小花子笑道:“最危險之處,也最安全。除非有絕對把握制我們的死命,他們不會在心臟內舞爪張牙。”
說完,他突然到了一戶人家,“嘭!嘭!嘭!”,把大門拍得震天價響。
裡面有人應聲道:“誰在拍門?”
“辦案的,開門!”
“支呀”一聲,沉重的門扉開了一條縫,有人叫道:“大冷天,你花子太不識相,幹嗎不到城裡大戶人家……”
小花子咧嘴一笑,推門而入。那人怎禁得小花子的神力一推?被他擠入門內。
小花子面色一沉,低聲而清晰他說道:“別叫嚷,不然捆起你來說話。”
“你……你你……”
“無為幫犯了案,你這裡可窩藏有幫中匪類?”
那人變色地叫道:“你……你是官人?”
“誰說不是?”
“小人乃是安份守已的良民,替城內張大戶家裡照顧果園,豈敢窩藏匪類?官人要不相信,可去查問查問。”
小花子大眼睛一翻,說道:“脫下外襖。”
那人身上有一件穿了十來年的大棉襖,乖乖地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