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閒談,兆祥說:“河南府乃是這一帶的首善之區,無為幫的人竟敢在這兒設香堂,真是膽大包天。”
姑娘道:“這有什麼不得了?以他們幫中人的身手來說,官府又豈奈他何?”
兆祥道:“我想,咱們得找他們的香堂鬧鬧再走。”
姑娘說:“到哪兒去找?連他們的大部份幫眾恐怕也弄不清,也從未到過香堂秘窟呢。”
兆祥道:“今晚我們到金谷園探探可好?”
姑娘道:“金谷園乃是名士宦紳遊樂吟詠之所,怎會有人在那裡設秘窟?你真是。”
兆祥道:“我不是指城西郊那座金谷園,而是真正的石崇故居,在府城東北近孟津左近。聽說那兒有一夥行蹤詭秘的人盤據,也許,我們可探出太清妖道的訊息。”
“那不是太遠了麼?”姑娘問。
“只二十來裡,不遠。”
“你怎能找得到?真正的金谷園遺址誰也不知其詳哪!”
“我們可以去找呀!真要知道金谷園遺址,準有天大麻煩。”
“為什麼?”
“那石崇乃是天下首富,家中奇珍異寶堆積如山。據說在綠珠陪嫁之物中,更有許多得自海外的異寶,在她被孫秀所逼墜樓而死之前,已將那些奇珍埋在園中。”
“那並不希奇。”
“麻煩在此,奇珍異寶誰不珍愛?不你爭我奪竟相挖掘,血流成河才怪。”
“你真愚不可及,恐怕孫秀比你聰明得多,地皮早就被他翻過一趟了,哪還有奇珍異寶可尋?”
“別廢話了,快走兩步。”
兩人向北冉冉去遠,逕奔河南府。
不久,六匹馬由龍門鎮馳回,也奔向河南府。
玉琦奔入龍門鎮,走入鎮南一家客店之內。他從今晨落店起,就沒進過飲食。心亂如麻,百感交集,他怎還有心思飲食呢!
首先他招呼店夥替他準備飲食。經過剛才的拼鬥和眼看那小姑娘所顯露的神技,他不但不灰心,反而引發了他的英風豪氣,雄心萬丈,將腦中的愁緒一掃而空。愁念一除,他的胃口可開了。
他在房中一面進食,一面沉思,他想:事在人為,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難道我不如人家一個小姑娘麼?自服下萬載玄參之後,已彌補了先天之不足,我得更為辛勤些,不然怎能繼承祖父的偉業?
為此,他重新替自己擬訂練功日程。以往,他練死寂潛能神功是子午兩個時辰。他決定從今始,增加兩個時辰,即卯時和酉時,每隔兩個時辰,練一個時辰的功,其餘時間如無事故,便是思索和演練拳腳兵刃,這時他還沒有兵刃在身,他也不想買劍帶上,免得受人注意,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功力,自衛綽有餘裕。
午時初,他開始練功。練氣術始源於玄門,大多是打坐練功,但並不像佛門練神功,須跌跏而坐,只須渾身放鬆以意御氣,任意所之。
他安坐床上,片刻物我兩忘,在他的身畔,騰起陣陣輕霧,那是體內的熱力隨氣蒸發,一遇外界酷寒的氣流,所特有的現象。
翌日一早,他練功畢,天已大明。梳洗畢檢拾行囊,準備上路。他囊中有一大包金珠,這是他祖母交與雙絕窮儒的饋物。
他仍穿了一身老羊皮外襖,未戴頭巾,下身是褐布夾褲,像個鄉下人。不同的是,老羊皮襖沒有發膩的油垢和土裡土氣的鄉土味,而且挺胸大步,英氣勃勃。
背上包裹,他踏出了店門。天氣比昨日更好,雲層中不時露出陽光,風早已止了。這是正月裡極為罕見的晴朗日子,確為稀見。
遠遠地已可看到天津橋南岸的安樂窩,零星的房舍排列在官道兩側。那時,這個原是城內的小鎮,在建國之初幾乎被燒成平地。張道士六公將九賢祠拆了,改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