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在旁鼓掌道:“妙著!不然怎可應付瞬息間的萬千突變?琦哥在提醒我們不可大意,用心良苦。琦哥偏心,就不給我有機會磨鍊,呵呵!”
姑娘豈不知玉琦在磨鍊她?只是小倆口在打情罵俏,以增加情趣,故向他撒嬌,偏是元真在打岔煞風景,語中暗隱戲諺,她羞啦!啐了一聲,騰身欺上,樹枝一振,就是一招“神龍舞爪”。
元真一聲輕笑,撇出樹枝,突然向左收腕,身軀右衝下挫,只一衝一帶,竟從菁華左側擦身而過。握枝之手貼著左臂外側,有點像刀招中的“玉帶圍腰”下半式,擦過姑娘的左臂。
姑娘急啦,猛一抬臂,將樹枝震開,訕訕地說:“你這一劍,我同樣可以一腳將你踢倒。”
“哈哈!姐姐,你為何不用腳,卻要用手抬?這條胳膊算完啦!祭了劍了。”
姑娘自己也忍不住笑啦!
玉琦說道:“所以我們得時時留心,瞬息萬變,全憑膽大心細,洞察幾微。真弟如能推出枝尖,大可不必冒險擦身而過的;如果劍不是神物,對方卻又有鐵布衫氣功防身,這一劍是自蹈陷阱的。”
姑娘笑道:“我輸了,確是來不及出腿。”
“來!我們三人同時搶攻,每人皆以兩人為對手,不許聯手合攻。我出手了!”玉琦說完,樹枝分襲兩人。
三更,他們在隔室練功,勤練不輟,不敢鬆懈。
次日,他們走鉛山縣,流連在陸象山與朱熹兩大儒鬥法的鵝湖湖畔,花去半天工夫。那時,桂陽山並未傾陷,三人權充雅士,附庸風雅游山玩水,並打聽附近的武林人物。
當他們返回客店之時,便被人釘上了梢。
翌晨,三匹馬出了小南門。這天的預定行程,是在金谿投宿。
他們在前面信馬緩行,沿大道西走。後面,三個鬼鬼祟祟的人,一身土村民打扮,在兩裡後緊釘不捨。
三村民後面半里地,有一個青袍飄飄,面目俊秀的古稀老人,揹著一雙大袖,飄然舉步而行;大袖中,不時可以看到有硬物露出。
一個時辰後,遠遠地可以看到一條河流,一條木橋橫河而過,河西岸現出一座規模不小的大莊院。
玉琦說:“大州溪到了,咱們是否要鬧上一鬧?”
元真哈哈一笑說:“豈有不鬧之理?咱們上回龍谷祭奠,要光明正大轟轟烈烈前往,就怕他們不知道。”
菁華也說:“大安莊贛東三猛獸,當年在回龍谷也曾出過死力,雖非禍首,也須加以薄懲,正好借三猛獸之口,傳信於黑道兇魔,最好能教他們在回龍谷再次現身。走啊!”
三匹馬過了木橋,向左一折飛騎入莊。
莊不大,也不小,足有上百戶人家,在這山區偏僻角落中,這種村莊已不算小了。村莊向北一面,為首是一座大宅院,前面是一處寬闊的曬穀場,也是練武場,因為置有石鎖石擔練腿樁等物。
村中狗吠人呼,男女老少皆瞠目相視,訝然看著三匹馬直衝大宅院曬穀場。
馬直放臺階下,朱漆大門內奔出兩個粗胳膊大拳頭、橫眉怒目的精壯大漢,敞著衣襟,雙手叉在布腰帶上,在臺階上一站。
豔陽天,人都有點懶洋洋地,但這兩個人漢卻精神抖擻,雙目精光外射。
元真首先下馬,他整了整腰間長劍,大搖大擺向階上走,面含頑皮的微笑。
兩大漢沒做聲,突然各伸出一條毛茸茸的粗胳膊,擋在元真的眼前。
元真歪著頭,看看兩隻大手,慢騰騰地伸出自己白玉般的嫩掌,搖搖頭,咋舌道:“嗨!好粗壯的手,定然孔武有力,可以充打悶棍的小英雄,或者可以做小當家。喂!老兄,把手拿開,別再獻寶了,算你行。”
兩大漢沒做聲,臉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