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簍、釣杆、活魚等等,劃了漁舟向聽香水榭駛去。
阿朱帶著段譽等三人從屋後走到廚房,向廚師老顧打探情況。阿朱雖是慕容公子的使婢,但在聽香水榭卻是主人,另有婢女、廚子、船伕、花匠等服侍。從老顧口中得知,阿朱家果真來了敵人,先來的一夥有十八九個,後來的一夥有二十多個。這兩起壞人,一批是北方蠻子,瞧來都是強盜。另一批是四川人,個個都穿白袍,也不知是啥路數。第一批強盜來找慕容博老爺,第二批怪人來找慕容復公子。下人說老爺故世了,公子爺不在,他們不信,前前後後大搜了一陣。莊上的丫頭都避開了,就是老顧被人打了。
阿朱聽了這般情狀,便帶著段譽、王語嫣、阿碧三人從廚房側門出去,經過一片茉莉花壇,穿過兩扇月洞門,來到敵人所在的花廳之外。她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紙,湊眼向裡張望,見大廳上燈燭輝煌,但只照亮了東邊一面,十八九個粗豪大漢正自放懷暢飲,桌上杯盤狼藉,地下椅子東倒西歪,有幾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著雞腿、豬蹄大嚼。有的揮舞長刀,將盤中一塊塊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裡送。
阿朱再往西首望去,初時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發毛,背上暗生涼意。但見有二十餘人都身著白袍,肅然而坐,桌上只點了一根蠟燭,燭光所及不過數尺方圓,照見近處那六七人個個臉上一片木然,既無喜容,亦無怒色,當真有若殭屍。這些人始終不言不動地坐著,若不是有幾人眼珠偶爾轉動,真還道個個都是死人。
阿碧湊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覺她手掌冷冰冰的,更微微發顫,當下也挑破窗紙向裡張望,她眼光正好和一個蠟黃臉皮之人的雙目相對。那半死不活狀的人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驚,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接著就聽砰砰兩聲,長窗震破,有四個人同時躍將出來,兩個是北方大漢,兩個是川中怪客,齊聲喝問:“是誰?”
阿朱道:“我們捉了幾尾鮮魚,來問老顧要勿要。今朝的蝦兒也是鮮龍活跳的。”她說的是蘇州土白,四條大漢原本不懂,但見四人都作漁人打扮,手中提著的魚蝦不住跳動,不懂話語,一看情形也就懂了。一條大漢從阿朱手裡將魚兒搶過去,大聲叫道:“廚子,廚子!拿去做醒酒湯喝。”另一個大漢去接段譽手中的鮮魚。
那兩個四川人見是賣魚的,不再理會,轉身便回入廳中。阿碧當他二人經過身旁時,聞到一陣濃烈的體臭,忍不住伸手掩鼻。一個四川客一瞥間見到她衣袖褪下,露出小臂膚白勝雪,嫩滑如脂,疑心大起:一箇中年魚婆,肌膚怎會如此白嫩?”反手一把抓住阿碧,問道:“格老子的,你幾歲?”阿碧吃了一驚,反手甩脫他手掌,說道:“你做啥介?動手動腳的?”她說話聲音嬌柔清脆,這一甩又出手矯捷,那四川客只覺手臂痠麻,一個踉蹌,向外跌了幾步。
但這麼一來,他們幾人的底細登時揭穿,廳外的四人同聲喝問,廳中又湧出十餘人來,將段譽等團團圍住。一條大漢伸手去扯段譽的鬍子,假須應手而落。另一個漢子要抓阿碧,被阿碧斜身反推,跌倒在地。
這才有了之前眾漢子大聲吵嚷“是奸細,是奸細!”“喬裝假扮的賊子!”“快吊起來拷打!”和王語嫣說“扮作老太婆,一點也不好玩,阿朱,我不裝啦。”的那幾句話。
眾漢子見突然來了個氣度不凡的白衣佳公子,先還以為是慕容復來了,忙拔刀握拳,準備迎敵。但聽了幾句段譽、東方不敗和王語嫣三人之間的對話,方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