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裡都會很容易被認出來,反不能盡興。
他望著電視機裡哭得梨花帶雨的女演員,腦海裡卻浮現出若素的身影。
當年抓捕境外間。諜的時候,事涉國家安全,在不確定她是否涉案以前,他不能放她走。初時請她協助調查的時候,她還能睜大眼睛,一張素臉漲得通紅,為自己的無辜辯白。只是他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只能反覆詳細問訊。
他眼見若素崩潰。
安亦哲垂下眼睫。
他們在她的是生活裡做了背景調查,她怎樣獲得導遊工作?日常都和什麼人接觸?學習生活裡可有任何異常言行?她的家庭狀況如何?
彼時他們不能有任何疏漏,因為本埠正在為召開合作組織峰會做前期準備工作,容不得有半點閃失。而那個境外間。諜參觀遊覽的路線,卻偏偏與警方的數條交通管制路線重疊,還在沿途不時停下來拍照留念,更加啟人疑竇。
峰會期間,將有多國元首到埠,決不能出任何紕漏。
直到會議順利召開,圓滿落幕,安全機構確定若素並沒有涉案,將她釋放,前後一共五天時間。
事後他因破案有功,獲得勳章,並且升遷為安全域性最年輕副局長,從此一路官運亨通。
他嘗試過尋找若素,試圖以個人身份將事情的負面影響減至最低程度,然而始終無果。若素一家似人間蒸發,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這成為他心底一道揮之不去的印記。
不料竟然在英三的婚禮上重新遇見,並且看得出來,她過得很辛苦。
安亦哲關掉電視,決定看看自己身邊還有多少現金,儘快湊齊,找時間打電話約若素出來,交給她。
這只是他對若素進行補償的第一步。
不過他知道,他不能做得太過明顯,否則若素不會接受。
想到這裡,安亦哲笑起來,若素那張牙舞爪拳打腳踢的模樣,還有美食當前目光熠熠的樣子,使他心間有酸澀的柔軟。
是個好姑娘呢,並沒有被生活壓垮。
然則沒等安亦哲打電話給若素,她的電話已經打上來,在一週以後的傍晚。
電話裡,若素的聲音聽上去疲憊不堪,“安市長,你能現在就把五萬元錢給我嗎?”
安亦哲正在回家的路上,聽到若素疲憊虛弱的聲音,心臟彷彿被狠狠地捏緊,“你在哪裡?我帶錢過去。”
若素已顧不得那許多,將郊區地址報給安亦哲聽。
“你待在那裡別動,我一小時內一定趕到。”他結束通話電話,一秒鐘提升車速,回家取五萬元現金返回車上,然後便驅車飛奔向郊區。
安亦哲知道那一區域,已經被劃歸為建設用地範圍,而以他對沈家情況的瞭解,沈家從當初兩萬戶房子遷出以後,戶口一直沒有落籍。現在的沈家是口袋戶口,也沒有自己的房產,那邊的地址,應該是租借房。
以他對若素脾氣有限的認識,若不是有急用,她不會打電話給他。
不由得心急如焚。
安亦哲飛車趕到郊區,沿途又找本地人問了兩次路,才找到掩在一片桃林與一畝水塘之間的一幢兩層樓私房。
桃林水塘間的水泥小路,勉強夠汽車透過,冬末天黑得早,如果沒有前燈,黑乎乎一片,幾乎看不出路來。
安亦哲倏忽想起若素早前在酒店上班,翻中班夜班的時候,要獨自行走在這樣一條烏漆麻黑的小道上,心下澀然。
其他年輕的女孩子,大抵都由男朋友護送著,穿梭在百貨公司電影院餐廳之間罷?
他將車停在私房門前的水泥曬坪上,遠處有土狗“汪汪汪汪”地狂吠。
他推門下車,看見門口臺階上,坐著一個蜷縮成一團的身影,剎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