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自己,堅強活下去。
安亦哲閉一閉眼睛,然後坐過去,伸手抱住若素。
她的反應,是拼命閃躲,一聲不吭地踢打,像一頭受了驚下的小獸。
並不呼救,只是狠狠地撕咬。
安亦哲緊緊地抱著若素,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口,一手不停地撫摸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嘴裡低低喚著她的名字,“若素,若素,若素……”
彷彿咒語。
拼命掙扎的若素,終於漸漸停下來,只是默默流淚,哭到打溼安亦哲胸前的衣服,哭到咬著牙,無聲抽噎。
安亦哲將下巴壓在若素頭頂,閉上眼,掩去眼裡滾燙的液。體。
對不起,若素,對不起,若素,對不起,若素……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說,溫柔地拍撫這個如此痛,也不敢哭出聲的女孩子。
23。高燒
若素當晚發起高燒,來勢洶湧,整個人燒到人事不知。
彷彿母女連心,若素媽媽如何也睡不著,心口發緊,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半夜兩點時,終於還是出聲叫若素。
然而一向淺眠,她的房間稍有動靜都要起身過來檢視的若素,始終沒有聲音。
若素媽媽心急如焚,揮手碰落床頭櫃上的不鏽鋼水杯,在夜深人靜時,發出“乒呤乓啷”的巨大聲響,也沒能將女兒引過來。
若素媽媽這時不知多恨自己癱瘓在床,手腳不便,不能走過去女兒的床邊,看她一眼。
咬一咬牙,若素媽媽摸過女兒給自己的二手手機,抖抖索索,找到通訊錄裡,安亦哲的電話號碼。
電話號碼,是安亦哲替她輸進去的,當時他淡淡說,“以防萬一。如果恰好若素有事走不開,您找我,我會派人過來。”
她彼時還想,安亦哲是副市長,大忙人,這麼說也不過是客氣而已。
然而此時此刻,事到臨頭,若素媽媽在腦海裡搜尋一遍,發現竟然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求助。
心間的苦澀悲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四年來,女兒,也是這樣,每一次她生病,她都求助無門,只能咬著牙,苦苦支撐罷?
若素媽媽毫不猶豫地按下通話鍵。
這一刻,假使她的手機裡,只得最高領導人的號碼,她也會沒有一絲遲疑地撥通。
電話鈴響了幾聲,便有人接起,聲音帶著些少沙啞,“伯母,怎麼了?”
“……小素……”若素媽媽竭力用最大聲對著話筒說。
安亦哲想起他臨走前,若素哭得精疲力竭,雙眼紅腫的樣子。
他本打算留在那邊,照顧若素,可是若素堅決不肯。
若素說,即使她是他女朋友,但只要沒有結婚,他們就不方便同住。
他知道若素說得有理。目前他的全副精力,都放在萬國博覽會在本埠舉行的這半年時間,全市的安全保障工作上,而換屆選舉在博覽會後,亦是迫在眉睫。
這時候身為分管市安全域性,保密局,公安局事務的他,不能有任何不利新聞傳出。
但是,他不放心若素的狀態。
若素再三保證,她睡一覺就會好,他才回了“孃家”。
到半夜兩點,手機鈴突然響起,他的心頭“突”地一跳,摸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若素媽媽的號碼,他已經隱約知道,若素那邊不妥。
等聽到若素媽媽這含混沙啞的一聲“若素”,安亦哲當機立斷,“伯母你待著不要動,我立刻過去。你告訴我,若素有沒有藥物過敏史,或者重大疾病史?”
彼端若素媽媽“唔唔”兩聲,表示沒有。
安亦哲顧不上禮貌,先行結束通話電話,起床穿衣著襪,一邊打電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