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濃濃的巧克力,不自覺來到陽臺,看到下面停著的車子,以及靠在車子上抽菸的人,她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十二樓,不是太遠,可是她的眼睛居然對不準焦距,他和外面的一切,都是模糊一片。他向來是堅持看到她進到家門再離去,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到陽臺上跟他揮手,每一次,心中都是滿滿的幸福。
那時候還不知道,越幸福,越短暫。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裡看了多久,只知道當他終於離去,她的臉上已經是溼涼一片,她懶得去擦,任淚水在臉上乾涸。
說來奇怪,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哭過了,最後一次哭記得是在美國,跟葉仰之在一起,她突然失聲痛哭,不管不顧,葉仰之一邊把她抱在懷裡,一面無奈的接受別人注視的目光,無比鬱悶。
這幾年,別人都說她不再是從前的葉得之,有次她聽到大伯母對葉景之說,“這孩子現在把自己藏的太深,雖然是比從前成熟懂事,可是年輕的女孩子眼睛裡沒有笑容總不是好事。”
確實,那年之後,她的心就再也不會笑了。
可是無奈的是,臉上的笑容是必備的,不然這幾年她怎麼捱的過來,漸漸懂得用笑容安慰別人,慢慢的也就騙了自己。
得之洗過澡倒頭就睡,知道門鈴又把她吵醒,穿著睡衣裹著被子去開門,拉開門的差點沒暈過去,“大哥,你怎麼跟你得力助手一個風格啊,突然襲擊啊,來之前不會打電話?”
葉景之皺著眉頭進門來,“這才幾點?還有我聽人說……”
“打住,等我穿件衣服,好吧大哥……”
葉景之這幾年在她面前越發婆媽,簡直不像是外面傳聞的那樣,易尋這幾年經歷了幾場惡仗,而葉景之這個創始人恰恰以強硬著稱,緊要關頭絲毫沒有妥協。可是得之知道,在這個人心裡,還是有那樣一個影子的,只是她也從不敢多問。
穿好衣服出來還沒坐定葉景之便開始發問,“我下午看到你。”
得之突然有些心虛,她的這位堂哥其實跟爺爺很像,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旁人悄悄噤聲。當年的一切他都無比清楚,甚至可以說,是他和葉仰之拯救了自己,此時此刻,她不得不坦白。
“我去見衛家同,衛家齊送我回來。”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不帶一絲波瀾,讓他想起高原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措。
葉景之嘆口氣,忽然覺得無力,“作為家人,我真的不願意你再跟衛家人有什麼牽扯,可是我是你大哥,最希望你得到幸福,那些東西,是就此放下還是轉身去找,我都會支援你。”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相信了……”得之有點感動,那時候在醫院,連續幾天的高燒已經把她折磨的痛苦不堪,整個人好像是擱淺在河床的上面的魚,葉景之不斷在她耳邊說,你還有我們,無論怎麼樣,你還有我們……
葉景之微笑,“試著相信吧,這樣人會快樂一點,不然,人家總覺得我們像怪物。”他拿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大衣,“我們去吃飯。”
“饒了我吧,大哥,我不願意在晚上出門,你知道的。”
“那你做飯給我吃?”
最後還是出去吃飯,天已經黑透,得之從後座跳下車來,親暱的挽住葉景之的手臂,惹得他不住抱怨,“還是那個臭習慣,把當我們司機。”
“你們樂意啊,不怪我。”
一進餐廳大門便有人迎上來,“葉先生,還是做老位子?”
他們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漫長的一餐飯吃完忽然有人走過來,連聲叫學長,得之側著頭看那個高大的年輕人,在心中驚呼一聲,李弈昊,科技小超人加股市神童,蕭玲玲那時候每天都要把他的事蹟說個幾遍,可惜年紀輕輕就半隱退,拿著銀子享受人生去了。如今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