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他目光清明,哪裡是被妖術所迷了?自是他心甘情願。”
“從現在起……砍下他們那隻手的,便是烏衣教新任護法!”堯綠川淡淡道,聲音卻尖銳顫抖。
此話一出,呆望的二一十位黑衣教眾終於回神,再度撲上。白雪派數人猶豫著再攻時,卻大多是仍只攻向蕭紅嶼。夏雲初行事荒謬,可若真要他死在自己手下,卻又不忍。
此番拼鬥,一旦開始,卻比方才更加慘烈!
兩人各有一手相握不能迎敵,偏偏烏衣教中高手個個招勢狠辣,專揀他二人手臂進招,堯綠川更是狠了心決了意,連連雙掌齊發,直逼得蕭紅嶼單掌迎他,片刻不到,兩人已身上連添數處新傷。
一道寒光驟起,又是一人手中鋼刺倏忽而至,直刺兩人相握手背。
夏雲初左手長劍正迎向數人來勢,“漫天花雨”勉力而出已見吃力,而蕭紅嶼右掌正狂掃向身側,一時之間,都是無法相護。
心念相同,卻都不願將手鬆開躲避,光芒閃處,血光立起,蕭紅嶼手背上被劃了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蕭紅嶼笑吟吟看了看身邊人,非但不放鬆,反倒將手抓得更緊。
夏雲初察覺手掌問溫熱的血滲入兩人指縫問,也不掙扎要他放,劍光回撤,只短短道:
“握輕些,別讓傷口繃開。”
蕭紅嶼縱聲長笑,聲震屋宇,說不出的豪邁傲然:“此生至寶,怎可輕放?!”
轉頭看著夏雲初蒼白麵色和身上鮮血,忽然心中猶豫,一邊迎戰一邊低低道:“是不是太辛苦?不如……”
夏雲初已知他心意,沉聲搖頭道:“不,雖然今日必有一死,可我想力戰到最後——便是多活一分一刻,也是好的!”
生死關頭,愛人身上的鮮血和他手間傳來的溫暖,卻已激發了這沉靜恬淡的青年身上最深藏的血勇之氣!
蕭紅嶼聽他堅定語氣,心中忽然絞痛無比:遇見他,是何其之晚;而能攜手之時,又是何其之短?!
心念微微一恍,正分神間,胸前身後,四件兵器破空而至!
怒吼一聲,身形如箭如魅,掌風掃上前面兩人腰間,那二人氣息一窒,手中兵器立時拿捏不穩,已偏了方向。
冷眼看著一劍寒光奪目,正是秦伯嶺目露兇光,而旁邊,教中一人手中長戟正向自己手背突襲!
血流到現在,終於到了胸中氣血翻滾之際,腳步一虛,想也不想劈手奪過一柄刀來,迎面挑翻那人長戟,為了不讓那手再從手掌中滑脫,竟然再不管胸前那利刃……
電光石火間,轉頭看向了夏雲初,正見他也正看了過來,見到他兇險,竟是微微一笑,自己手中劍忽然停了,再不奮力拼殺。
……皆已明白最後時刻已到,均不捨再將眼光移開,手,更是死死交握在一處……
這一剎,秦伯嶺手中長劍,如毒蛇吐信般直刺蕭紅嶼胸口。而另兩件寒光閃閃的一刀一鏈,卻同時襲向了不躲不閃的夏雲初!
刀光劍影起處,漫天血光四濺……
☆☆☆
一個淡綠色衫子的身影飛身橫衝,正撞上蕭紅嶼搖晃的身子,直撞得他猛飛開來。
自己的身體,卻堪堪落在原先蕭紅嶼所立位置,左胸那劍穿胸而過。
望向面前秦伯嶺惶然神情,堯綠川眼中,全是兇狠。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短刀,飛手一揚,已正插上秦伯嶺胸膛同樣位置。
蕭紅嶼身子飛開,手卻死死不放,這一跌落,竟將夏雲初也飛拉開來,正躲開那必中之擊這一變故突如其來,烏衣教中人個個目瞪口呆,齊齊停了手。堯綠川出指如風,已強自封了自己心口處穴道,輕輕轉身,面向了蕭夏二人。
眼中,是說不出道不明的神情,似是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