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頭,竟然是段纓絡。
白雪的對映下,她端莊的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喜悅。
這一瞬間,顧夕顏原諒了段纓絡對她所做的一切。
至少,段纓絡的自以為是的本意是好的。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一起去見他!”齊瀟淡淡地道。
不知為什麼,這語氣聽在顧夕顏耳中,感覺帶著點挪揄的味道在裡面。
可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齊瀟推門而入,門軸在黑暗中發出暗啞的“吱呀”聲。
堂屋是漆屋一片,東邊屋子的門簾縫裡透出桔色的燈光。
他們剛踏進堂屋。一個冷峻的聲音問道:“可是龔濤?”
聲調低沉而醇厚,那是齊懋生地聲音。
顧夕顏當場呆立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
走在前面的齊瀟已撩簾而入:“深更半夜的,你招修羅門的人幹什麼?”
這聲音讓顧夕顏一震。
是啊。這個時候他招修羅門的人幹什麼?難道是有什麼為難的事要修羅門做?
只是齊瀟說話的口氣挪揄味道太濃了些,這些念頭在顧夕顏地腦海裡一閃而過,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齊瀟的身上。
龔濤也聽了出來。他不由地一怔,緊跟其後的腳步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把林永昭和江青峰等人都擋在了屋外,亮光一閃,門簾一晃,堂屋又恢復了漆黑。
齊懋生沒有出聲,只聽見齊瀟在說話:“喂,你可別跟我說你又覺得不舒服啊!你想清楚了,到時候別便宜了我……”聲音裡有濃濃的戲謔。顧夕顏隱隱覺得有點不對。
齊瀟在齊懋生面前好象很隨便的樣子。
如果真如段纓絡所言。那他們之間應該劍拔弩張似的啊……
齊懋生好象很不願意談論這個話提,高聲道:“龔濤,你怔在外門幹什麼?”語氣很嚴厲。
龔濤一聽,立刻撩簾而入,一陣衣襟之聲後,只聽見龔濤恭敬地道:“爺,修羅門的人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齊懋生的聲音聽上去很醇厚,但也很威嚴。給人一種慣於發號施令地感覺。
當初自己怎麼就沒有聽出來呢?
顧夕顏苦笑。
龔濤親自來給他們撩了簾子,江青峰率先進去,然後接了龔濤的手。撩著簾子,示意他們進去,段纓絡、莫大夫魚貫著走了進去,福伯本在顧夕顏身前站著,這時卻要讓顧夕顏先進。
顧夕顏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一路趕來,設想過很多種情況。或是生病昏迷了。或是被奪了兵權監禁了。或是已經去世秘不發喪了……可就沒有想到過情況是這樣的!
等會見面,該說些什麼好?
她有點拿不定主意。
不過。總的來說不能表現的太熱切,好象自己不奈相思跑來見他似的。
想到這裡,顧夕顏不由摸了摸手腕間的那枚手鐲。
或許,來還私章也是個極好的藉口!
心思只在轉念間,福伯卻以為顧夕顏是怯場了,好心地輕輕推了顧夕顏一把。
顧夕顏這一路風雨兼程,早已瘦骨嶙峋,哪裡還經得起福伯這一推,重心立刻發生了變化,跌跌撞撞地進了屋子裡,發出的聲音。
屋子裡,正在北面炕上盤膝而坐的齊懋生和側坐在炕邊地齊瀟雙雙被這動靜驚動,望了過來。
天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每次見到齊懋生都不能讓她高雅矜持地出場呢……
顧夕顏不由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還好段纓絡及時上前扶了顧夕顏一把,顧夕顏才不至於跌倒在地上。
狼狽的站起來,顧夕顏的眼睛和齊懋生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