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是勝於一切的!
白眼婆的血齒環方待乘隙揮出,前面人影一閃,曹少成卻將她的出手路子堵得紋絲不漏!白眼婆幾乎氣得吐血般大吼一聲,奮力收環斜掠,而就在這眨眼之間,紫千豪已射出八九丈之外,他連頭也不回,反手六柄彎刃短刀暴翻四掠,欲待截住他的一干黃衣二爺們早已驚魂落魄般駭然奔讓;
饒是如此,卻仍有四個黃衣二爺中刀撲倒,白眼婆與曹少成排命追趕,兩個人的兩張臉兒已氣成了兩副豬肝!
紫千豪連連奔閃騰躍,掠走如飛鴻越空,快不可言,四周的箭矢暗器紛紛盯著他瞄射,卻全然—一落空,不是慢了便是偏了,連一點邊也沒有沾上!
一面狂追急趕,白眼婆一邊氣急敗壞的狂叫:
“快截住他……用強灣,用暗器……車青,你快繞上去啊……都是些混帳,窩囊廢!”
在白眼婆失常的吼叫聲裡,人叢中車青碩壯的身影悍勇的連連橫阻向紫千豪身前,但是,他每次的閃阻都是像是撲上了一團虛渺的煙霧,那麼用力的空自擊刺得塵沙飛揚,紫千豪的豹皮頭巾飄舞著,有如流星橫越天際,連正眼也不看車青一下,他身上灑著血,暴起空中,大應般旋落上了青麻石牆垛上!
這邊牆垛上把守著的五名黃衣大漢,齊齊吶喊一聲圍攻上來,雪亮的朴刀紛紛猛砍狠斬,但是,五把朴刀的來勢才揮出一半,四眩劍已斜著旋閃而出,“呱”“呱”的暴響聲中那五位仁兄全哭嚎著栽倒在石牆之下!
沒有稍停,紫千豪口中驀然急厲而滾顫的尖嘯出聲。嘴裡嘯著,他已掠出牆外,雙手握劍奮力回砍,於是,放下的閘門中有四根大腿粗細的木柵頓時被砍斷折倒,場內,甲犀身上閃泛著銀亮亮的鋁甲光芒,怒矢般自那四根斷落的木柵缺口中狂衝而出,有如一道突然湧起的狂風!
這時,紅袍七尊中的曹少成已追至柵閘前約莫八步之處,白眼婆、車青在文五之外,其他一些銀壩子手下們則蜂湧著落在四五丈後面了。
甲犀衝出柵閘之後奔速不停,似一朵急掠的烏雲般掠過紫千豪的身邊,紫千豪右腳準確無比的插進腳鐙,整個軀體便藉著這鐙中扯帶的奔速全然斜斜貼在馬身上,宛如與馬兒合為一體,在甲犀白色鬢毛的飛揚下宛似馭著風一般長馳遠逸而去!
曹少成流鴻般緊跟而去,他追出十丈,又頹然止步,怔愕而沉重的悻悻望著遠處迷漫的塵煙,失了魂似的以龍頭短杖拄著地,神情的頹喪,像是在這瞬息間衰老了十年!
後面,白眼婆與車青,以及無數的黃衣人們急急簇擁而至,白眼婆也呆呆的看著前路上的滾滾沙霧發愣,而車青抹著滿頭的大汗,喘籲著,他面孔上的表情十分奇特,看不出是憤恨、不甘,還是慶幸、歡欣,這幾位大爺中僅存的一個、倒提著“穿山刺”,雙目佈滿血絲。手捂胸口在一個勁的呼嚕著。
銀壩子的屬下黃衣大漢們個個全擁圍四周,沒有一個人吭聲,只有粗濁的喘息聲在響著,像在心田上蒙著一層幽翳,人人全明白如今已是一個什麼場面,什麼結果,放虎歸山了,在往後的歲月中,日子必將過得血腥而恐怖,江湖上的仇怨是難以解消的,是固執而必須相對的,給了人傢什麼,人家也將以同樣的方式加以報還,而這些報還的本質,卻全是用鮮血及生命堆砌成的啊……
厲地一跺腳,曹少成咬牙切齒的道:
“逃了,終究還是讓他逃了!”
怔忡著,白眼婆莫玉悵恨的道:
“紫千豪這一逃,往後的紕漏可就多了……我知道他,這是個冷酷而心計深沉的人,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雙目陰沉,曹少成緩緩的道:
“這小子身負重傷,希望他活不長久,那些傷,我親眼目睹,夠人受的,如果他死去,也可省去我大尊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