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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父子生病之比照

父親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鬱風了,也一直沒有透過電話。他是多麼想見見鬱風啊!父親知道鬱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可鬱風畢竟是他唯一的指望。 就算是鬱風救不了他,他還是迫切地想見見鬱風,他還有許多話要對鬱風說,還有一些事情要向鬱風做個交代。可是母親一直不讓父親給鬱風打電話。母親心裡清楚得很,給兒子打電話,除了增加兒子的痛苦,一點作用也沒有。 到了這個時候,儘管父親很想給鬱風打電話,但是沒有母親的幫助,他是打不了的。父親的頭腦不是很清楚了,已經搞不清楚電話號碼了。 父親大腦不受控制了,經常犯糊塗。為人處事一向嚴肅認真的父親,嘴裡動不動就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求生是人的本能,況且那種劇烈的疼痛讓父親難以忍受。 這一天中午,母親去小河邊洗衣服了。父親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一步,兩步,一步,兩步,去了鄰居大柱子家。 對於父親的到來,大柱子吃了一驚,很是意外。梗著脖子,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是好。 父親苦著一張臉,怏求道:“柱子啊,你能不能帶我去醫院看看啊?” 鬱風與柱子家不是什麼至親,是本家,多年的鄰居。 鬱家落根此地,到鬱風這一代已是第五代,是村子裡最早的兩個姓氏之一。鬱家的人丁並不興旺,整個村子鬱姓僅有四戶人家。這還包括早已搬到了集鎮上的大爹爹一家。因為門族小,幾家人一直走動著相互關照著,關係還是挺緊密的。 再怎麼著,這種血緣關係已是疏遠了,只能幫些小忙,需要鉅額投入,當然是幫不了的。 既是鄰居又是本家親戚,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大柱子看著鬱風父親滿臉的乞求之色以及那滿眼的無奈與絕望,心裡難受極了。可是,他幫不了啊! 大柱子不忍心當面回絕,只有好言說道:“我一定會想想辦法的。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在床上躺著,可不能亂走啊!” 在大柱子的攙扶下,父親又回到了臥室。 父親之所以會去大柱子家,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兒子是有心無力,幾個姐妹更是不照面。他這是病急亂投醫! 儘管父親已經時常的迷糊,但他的心裡還是有點數的。兩家畢竟沾親帶故。大柱子家的經濟條件比較好,特別是大柱子的弟弟,經濟優渥,很有勢力。可是,人家再有錢,畢竟是外人,又怎麼可能出大力氣呢? 當母親在小河邊洗好衣服,回到家時,父親已經躺在床上了,大柱子也已回去了。父親剛才去了大柱子家的那一幕,母親一點兒都不知道。 第二天中午,母親在門口摘菜的時候,二奶奶拉著一張臉,很是不高興地對母親說道:“昨天中午,達山小哥跑到我家去了,他讓柱子帶他去看醫生呢!” 母親很是吃驚地說道:“哎呀,他怎麼跑到你家去了啊?”繼而滿臉愧色地對二奶奶承諾道:“我會跟他說的,讓他再也不要去你家了!” 母親回到臥室裡,小聲地對父親說道:“昨個,你怎麼跑到柱子家去了啊?以後,可不要再去了啊!人家會不高興的。” 父親倚靠在床頭上,低著頭,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似的,默不作聲。其實,他的心裡挺委屈,挺難受的。 疼痛越來越劇烈,已是難以承受,但父親一直在忍著,並沒有過於大喊大叫。 自從上一次母親給鬱風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再也沒有打來電話。鬱風也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但是,他的心裡清楚,父親已經病入膏肓,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現在就是在痛苦地拖著時間。他沒有勇氣給家裡打電話! 鬱風白天忙著工作,晚上忙著地攤。他不想讓自己歇下來,因為一靜下來,滿腦子裡全是父親。他能夠想象得到父親那個痛苦的表情。鬱風知道父親跟他一樣,很是怕疼。平時打個針,都會齜牙咧嘴的。 鬱風想起幾年前自己因腎結石需要在軍區總院動手術時,父親當即帶著幾千塊錢從上海趕到了南京。這筆錢裡既有父親剛跟老闆結清的工錢,還有一部分是跟老闆借來的。 老闆是鬱風的遠房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