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帶著一絲狼狽地轉移目光。
良久。
月染一向不怕夜傾天。因為他銳利的眸子從來不會對著自己,即使對著了,他也不會在乎。
可是現在,在那雙狹眸懾人的壓迫下,月染卻無法當做沒看見。是因為夜傾天由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變成了重要之人麼?
“傾,你說世界上有沒有完全想象的兩個人?”
這話一問出口,月染感到身體被摟緊了些,幾乎貼著夜傾天。他抬頭看向他。
夜傾天的眼中是深不可測的黑。那樣無可分辨的眼睛第一次讓月染感到不喜歡。
“你在不安。”他語氣溫和地道,生怕嚇著了少年。
夜傾天知道月兒的不安。
那個更顏,不僅容貌與他一模一樣,連聲音,身形也是一樣,唯一不一樣的,便是眼睛和頭髮的顏色了。
但是,無論如何相像,他的月兒始終是與別人不同的。
他有著世上之人絕對沒有的高傲眼神,足以攫取他的所有視線。
他不會如更顏一般卑微地躬下腰,也不會如其他為了討好他的人一般故意柔弱無骨。
而那樣的月兒,怎可以因為區區一個更顏而自亂陣腳。
難道月兒還怕只要有人和他一樣,便能夠取代他?
然而夜傾天無法責怪月染。因為在見到更顏時,連他都驚愣了。
“月兒,區區一個更顏還無法與你相比,他連讓你吃醋的資格都不配!”
月染倏然抬眸,異色眸中是不加掩飾的驚訝。蒼色的瞳在這樣的黑暗裡如同銀河,明明天空沒有一點星星,卻彷彿聚斂了所有星光,亮如白晝之夜。
夜傾天深深看著他,深暗的眸子直直看進他的眼睛裡,沒有躲閃,沒有掩飾,沒有隱瞞,沒有欺騙,他用語言和眼睛告訴他心裡的一切。
“不僅更顏沒資格,其他人也沒資格。記住,你只是月染,只是朕的夜墜月,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也是朕獨一無二的愛人。”
諾言有時候不過是一種安慰,可是若這種安慰能打消愛人的不安,夜傾天願意說上千次萬次。
“你不是不相信父皇,你只是不相信自己。”
夜傾天不願意月染為了他人分神傷腦筋。區區更顏,完全無法同月兒相提並論。月兒應該只想著他。然後產生一個只為他跳動的心。
月染斂下了眸子,埋入夜傾天的胸膛。
每次都是如此。
每次都是傾看出他心裡的想法,然後打消他無聊的不安。
的確是無聊!
他居然懷疑起自己。
他有著強大的力量與異能,也該有與之匹配的勇氣。
他越來越弱了……
自從和夜傾天在一起,月染感到自己在一天天變弱,變得依賴他,變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變得在乎他,一天比一天更在乎他。原來夜傾天下的毒,早已深入骨髓。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呢。若是一年後離開,自己豈不是不能接受其他人了……
也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夜傾天這般給他帶來如此的悸動……
月華傾天 卷二 魔幻之偶 第17章
翌日。
天光永遠也透不過青石鎮沉重的雲層,密佈的雲彷彿濃厚的瘴氣,揮散不去。
窗外一片陰沉沉。
夜傾天看了一眼窗外,只能大致判斷出天色。又轉頭看向埋在自己胸前睡著的少年。
昨夜將二月來積蓄的欲|望迫不及待地發洩出來,分外清爽。一是因為思念,一是因為吃味。幸而注意分寸,沒有傷著月兒。他從未與月兒分開如此之久。以往每日在宮裡,回頭一瞥,便能看到他小小的身影,光著腳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