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邊下了馬車,商怡婷一面將楊宗志遮蔽在身後,一面緊緊的拉著他,迴避眾人目光,將他扯到了自己的房中,這才去暖爐邊將快要熄滅的爐火調的更旺,眼見著爐心噴出暗紅色的火焰,她的小臉不覺一羞,暗自悱迷的想起方才自己在這內間裡作下的荒唐事。
轉而去看那小傢伙,見他揹著手在房中踱步,眼神到處掃視,商怡婷咯咯一笑,站起來膩聲道:“你先坐坐呀,唔……對了,你要喝茶麼,我去給你沏壺熱茶來,好麼?”
楊宗志抬手,漫不經心的道:“不必了。”商怡婷輕輕走上前去,見到他對著窗戶邊的一幅畫,暗暗發呆,忍不住狡黠的媚笑道:“在看什麼,嗯,這房子你也不是沒來過,上次你來之後,還答應人家聽聽人家過去的汙穢事兒呢,你可不會忘記了吧?”
楊宗志回頭指著那畫道:“這裡供奉的是管子麼?”
“管子……?管仲?”商怡婷噗嗤一笑,恨不得抬起小手兒狠狠的敲在這榆木疙瘩的腦門上,她沒好氣的白了楊宗志一眼,啟唇嬌嗔道:“什麼管子啊,哦……你以為我是妙玉坊的主人,所以將管仲供在這裡,便是為了求財的是吧,哼,臭傢伙,這是……這是我那過世了的爹爹。”
楊宗志驚訝的哦了一聲,轉頭再看看,這畫中的老者依稀里四五十歲出頭,鬚髮垂眉,藍色的雍容古服,瞧著好一派道骨仙風的風流氣派,卻想不到原來這是婷姑姑的爹爹,而不是什麼管子之流,他心下一時不免赫然,明白自己過去只看表面,想當然的就誤會這婷姑姑是個勢利眼了,此刻歉意之下,不覺轉回頭來對商怡婷露齒笑笑。
商怡婷看得一呆,“這狠心的傢伙啊,什麼時候對人家這樣笑過。”如此一想,她的眼神不禁也迷離了,暗自又想:“方才我說結束了妙玉坊的生意,陪他去天下到處走走,他似乎……他似乎也沒有搖頭拒絕呀,若是真有這麼一天,嗯,那我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商怡婷忍不住又湊近一些,斜斜的依靠在楊宗志的胳膊邊,妖媚旖旎無限的道:“上次你和我說,待得有些餘暇之後,便來聽聽我家裡的事情,現在你既然看到我爹爹的畫像了,那我便跟你慢慢說來,好不好?”
楊宗志只感到周遭暗香浮動,這婷姑姑本就是禍水般的妖孽紅顏,此刻深情款款的對著自己柔膩說話,即便是自己一身鋼筋鐵骨,也忍不住怦怦心跳,他嗯的一聲,稍稍退後一步,轉頭看過去,見到婷姑姑滿面嬌羞紅暈,彷彿是剛才那火爐生的太大的緣故,小嘴中和搖紅蘇裙的領口處噴湧出大量的魅人香氣,她將自己的狐裘給了楊宗志,此刻這搖紅蘇裙並不太高的領口便一覽無遺的呈現在了眼底,晃眼看一下,只能望到滿目的山巒疊嶂,高挺無比的胸脯兒,熟得可以醉人的萬般風情。
正在這時……外間傳來一個威猛的嗓音大喝道:“滾開……大爺奉旨辦差,誰若是膽敢阻擋,一律亂刀砍死伺候!”楊宗志和商怡婷剛剛面對而視,互相間都覺得有些曖昧情愫,聽了這劈空裡竄出來的一句話,商怡婷倒是厭惡的蹙起了眉角,楊宗志卻是如被冷水澆頭,瞬間清醒過來了:“對了,這是……這是昨晚那圖滿的聲音,看來……她是一邊暗暗穩住自己,一邊卻是施眼色叫人去通知龍武衛過來了,哎……看來自己見識淺薄,倒還是上了她的當了!”
商怡婷聽了一會,擔心無比的轉過頭來,卻沒留意到楊宗志面上一閃而過的狠厲之色,而是小聲切切的囑託道:“呆會,你就留在這房裡,我去外面應付了來人,你可記得……千萬不能拋頭露面的呢,即便是你心頭再怎麼生氣惱恨,也一定要忍住好麼?”
楊宗志低頭一看,此刻商怡婷的小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媚光,甚至……她一邊說話,一邊還無力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角,口中的語氣……變得又是哀怨,又是婉求,楊宗志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