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幼梅心頭一痴,禁不住又柔膩的想:“大哥這笑……是要告訴人家他都不放在心上的麼?哎呀,大哥啊,你……你對幼梅兒這般的好,你讓人家既疼到了心眼裡,又……又纏纏綿綿的愛死你呢呀,可就算這樣,人家……人家更不能害了你,待到天黑後,人家……人家便偷偷的送你和唐姐姐她們下山去好了。”
她留意到柳順意口中說起南坡駐紮重兵,而北坡下軍營稀少的多,便暗暗的記在心底裡,轉而不再多想。費清原地踱了幾步,轉頭看看,身下雖然吵雜一片,但是個個說的沒有幾個好主意,要麼是匹夫之勇,要麼是瞻前顧後,他煩悶的揮手道:“都別吵了,大家……大家還是各自先散了吧,著人守護好上山的各條要道,順意……你還是繼續聯絡山腰下的牧場和藥莊,儘快將人手都集中在山巔上來,免得被官府驟然襲擊造成各個擊破。”
柳順意抱拳道:“是,師父。”
費清嗯的一聲,轉頭又威嚴發令道:“小樂,你帶些人去山下南北側設卡布防,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記住……沒有為師的命令,你們任何一個人也不許私自下山,包括……包括如玉他們,也是一樣,聽明白了麼?”
佟樂頓時站起來作禮道:“知道了,師父。”
費清這才緩緩吁氣道:“今年的風雪大過往年,官府既然來者洶洶,人馬眾多,咱們只期望他們熬不了多久,只要他們短時間攻不上山來,糧草柴火給養不夠,咱們就有法子熬過這一關。”
……
眾人一道出了大堂,抬頭一看,天色更是變得有些昏黑,此刻申時剛過,按理來說天色不應當變得這麼黑沉,但是漫天的大雪飄灑下來,遮住了雲日,就連視線也看不遠去。
大家垂頭默然出門,心下都有些凝重,楊宗志跟在身後走幾步,忽然一旁的費幼梅牽手拉住了他,對他小聲低語道:“大哥……你跟我來,幼梅兒有話要對你說。”
楊宗志哦的一聲,便任由費幼梅柔嫩的小手兒牽引,向她的閨房獨樓邊走了過去,史艾可走在董秋雲的身邊,小手兒被董秋雲死死的握住,她轉頭一看,見到楊宗志和費幼梅相得益彰的背影走在一起,不由得心下一惱:“哼……臭哥哥,這回可兒總沒有給你闖禍的罷,連句……連句誇讚都沒有,就這麼走了麼?”
史艾可偷偷鬆開被董秋雲捏住的小手兒,裝作拉扯了一下頭頂的皮氈帽,然後轉眼見董秋雲神色滯納,彷彿也在擔心長白山上下數千人的性命,便躡手躡腳的墜在後方,跟著楊宗志和費幼梅的方向走了過去。
抬眼見他們二人很快的走到一座閨樓下,啟門前後入內,史艾可躡手躡腳的跟過去,將茸茸的小耳朵貼在木門上,依稀里能聽見裡面人說話,費幼梅嬌聲茹諾的喚道:“大哥……大哥……。”
楊宗志呵呵笑道:“怎的了,說話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是我的幼梅兒。”
接著費幼梅吟的一聲哽咽道:“大哥啊,幼梅兒……幼梅兒害了你哩,嗚嗚……人家本來也不想的。”
史艾可聽得小眉頭一聳,壓抑不下心底裡的好奇,便偷偷伸出自己猩紅的小嫩舌,對著一根手指尖舔了一舔,在門上的紙窗上戳了一個窟窿出來,湊過星眸看進去,見到……那柔膩膩的費家丫頭這會子正撲在哥哥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似含無限委屈。
史艾可心頭一擰,暗暗嗔怨不已:“臭哥哥,怎的……怎的沒見你對人家瞪著眼,不罵人家胡鬧了,偏偏只對可兒挑剔的緊,你看看……那丫頭說她害了你,你非但不出聲斥責,反而還將她好端端的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腰背,低聲哄勸,哼!可兒氣死了哩。”
如此一想,史艾可心頭不免升起一股酸溜溜的醋意,倒不是因為費幼梅得了哥哥的寵愛,而是因為哥哥對待自己,和對待那費家丫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