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此時的他們都不過是貴人手裡的玩物,端看他們如何決斷,生死在此一線。
桓宣微微睨起眼,自來帶著溫和疏離笑容的臉上此時是一片冰冷,他瞧也不瞧桓七郎手中抓著的阿莫,只是盯著桓七郎,冷冷吐出幾個字:“滾開,休要髒了我的眼。”
桓七郎萬萬想不到桓宣竟然絲毫不理會自己,更是用這樣的不屑和輕視在眾人面前折辱了他的顏面,他勃然大怒,恨不能撲上去撕開桓宣那冰冷高貴不可一世的臉,讓他後悔這般蔑視自己。
只是他不能,他的身份遠遠不如桓宣,所以他只能將所有的怒氣發洩到可以任由他發洩的人身上。
他一把將阿莫踹倒在地上,臉上殺氣畢露:“既然五郎看不上你,留你何用!無用蠢物!”
卻是回身緊走幾步一把拔過立在席後的謝府佩劍侍從腰上的長劍,大步走過來,望著伏在地上哀哀求饒的阿莫,抬手一劍。
阿莫就趴伏在孟洛身旁,桓宣的案几前。桓七郎的劍光晃過孟洛的眼,很快便是一陣悶哼聲,長劍直入阿莫胸前,他臉上的驚恐哀求和不敢相信的神色還未曾褪去,已經慢慢地軟倒了。
桓七郎卻是瞧也不瞧一眼死去的阿莫,用力拔出長劍,溫熱的血濺上了他的袍擺,他卻是露出猙獰之色,向著還坐在席上面白如紙的阿離遙遙招手:“阿離過來,見過五郎。”
他不肯罷休,他還不肯罷休!孟洛不自覺地向著桓宣身邊靠了靠,震驚地抬起頭望著桓七郎,他如何會寧可把寵幸的男寵都殺了,也要把她弄到手?
桓七郎此時卻並不看著孟洛,他眼裡滿是嗜血的狂熱和勢在必得的信心,一動不動地盯著桓宣,等著桓宣鬆口,將那個女人給他!
堂上眾人原本等著看桓宣將侍婢與了桓七郎,也只當這是宴會上的一個小插曲,卻不想情形陡然大變,桓七郎突然殺了桓宣不肯要的男寵,更是要把另一個也給桓宣,若是桓宣不要豈不是也要殺了?
先前與桓七郎說笑的王家庶子看著倒臥在堂中血泊裡的阿莫,和嚇得面無人色的阿離,嘖嘖感嘆道:“這桓七究竟是要作何,怎麼會偏偏對一個毫無姿色的庸俗婢女看上了眼,還殺了個姿色絕佳的小兒,著實可惜,倒不如與了我,也強似這般平白弄死了。”臉上帶著些惋惜。
桓宣分明感覺到了靠近自己身邊的孟洛在懼怕,她已經恐懼到無法控制自己安靜地端坐在錦墊上,想要躲藏在他身後,許是因為那一地緩緩流淌的血和倒斃在眼前的男寵。
“憑你也想動我的人?”桓宣不欲再看見桓七郎那張醜陋的臉,抬起頭來望著他道,沒有一絲動怒,彷彿只是再問一句話。
卻是這一句話,讓桓七郎勃然色變,就是堂中眾人也都大驚失色,他說那侍婢是“他的人”!也就是已經被他視為姬妾了!這麼個模樣尋常俗氣的侍婢居然被桓宣看中了!
若只是侍婢,自然可以送人,若是別的世家子弟瞧上了,也能開口討要,可是姬妾卻不一樣,並非可以輕易轉送的,桓宣的姬妾,絕非桓七郎可以奢望的。
眾人已是譁然,桓七郎更是不加掩飾眼中的失望和憤恨,然而孟洛卻是瞬間臉上褪盡了血色,神色怔忪地踞坐在桓宣身旁,連數道毫無善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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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願
馬車上,孟洛依舊恭謹地跪在一旁,微微垂著頭,只是臉色如紙,毫無神采的眼中只有慌亂。
桓宣在世家眾人面前說,她是“他的人”,讓所有人都以為孟洛是他的姬妾,打消了桓七郎咄咄相逼討要她的打算,這原本是好事,何況以孟洛的身份,能夠被桓宣瞧上,在旁人看來已經是天大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