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潮覺得自己整個人一直在旋轉、旋轉、再旋轉。

眼前是各色的線條，它們繞成一個個圈，把他包裹。

暈乎乎的。

突然所有的線條放亮，紅的、藍的、綠色的線亮成白斑。眼裡最終只剩下難以直視的白色。他身處白色之中，好似和這些彩色線條一樣被同化，變成了白光！

嗡～

像是頭部遭到劇烈撞擊，腦子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

方潮的眼睛適應了無盡的光亮，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耳邊傳來誦經聲。

“這是……我這是從夢中脫離了？”

看到眼前盤膝而坐的幾千號人，再想到之前的經歷，他有些後怕。

“明明只是往迷霧中走了一段，就不知不覺的被帶到此處，還被強制帶進奇怪的夢裡。”

“要不是最後關頭腦點子一直在幫我，我恐怕都沒能意識到潛藏在一切背後的危險。”

到了此時，他也意識過來腦點子應該就是他的義肢“慧根”弄出來的。

“我真的沒選錯，慧根能讓人偶爾靈光一閃，短時間內領悟力，邏輯思維能力大為提升。”

“要不是關鍵時刻有它起作用，搞不好迷迷糊糊之下，我真的會被那個老和尚給忽悠住，最終信奉那個勞什子的佛。”

雖然不知道信奉所謂的佛會遭遇什麼，但是多半不會是好事。

可能信了佛就會變成對方傀儡，而不自知。對於信仰這種東西方潮是敬而遠之的。

“現在我清醒過來了，那麼那個夢中的老和尚會怎麼做？”

沒忘記暗藏的危機，他隨時準備好跑路。要是那老和尚突然蹦出來，他可不會束手就擒。

不動聲色，仔細觀察場中的一切。

這片空地沒有濃霧，視線不受影響，他在人群最內一圈沒有搜尋到老和尚的身影。

而老和尚也一直沒有跑出來，所以方潮仍舊裝著和旁邊的人一樣，沒展露異常，待在原地。

他也想知道幕後黑手把那麼多人帶到這裡，究竟想要幹什麼。

“現在造成眼前這一切的東西，明顯和佛門有關。”

“但是這處空間又是幽靈船核心程式的地盤。”

“所以幽靈船核心和佛門建立了某種聯絡？”

“它被佛門控制？或者它利用佛門的手段控制其他人？”

心中不斷冒出猜想。

幽靈船核心最開始只是按照某個既定規則行事的程式。

但是後來，隨著它在白澤海上捕獲的船隻越來越多，並且它煉化了部分船靈後，慢慢誕生了屬於自己的靈智。

凡是有靈智的東西，總免不了為了自身利益而作祟。

幽靈船捕捉這麼多船靈和修士，既有製造它的主人一開始設定下的規則的原因，也有它想要成為真正有情感的靈魂的原因。

船靈能提升它的靈智，但是像作為生物的喜、怒、哀、怨等情緒，還是得靠慢慢感受和學習才能理解獲得的。

所以修士們的作用很可能是成為它瞭解各種人類情緒的工具！

猜測在沒有實證之前，終究只能是猜測。

方潮望著場地中心的寶珠，青色與金色的輝光交織。絢麗奪目。

“這個寶珠應該是造成一切怪像的原因。甚至幽靈船的核心程式很可能就藏在其中。”

“要是我能把它弄到手，煉化掌控，也許幽靈船就會成為我的私人豪華大遊艇！”

當然，這只是想想。

別看在場的幾千人跟個木頭人一樣，動也不動。

但是方潮十分之懷疑，要是自己有什麼異常，這些人會立馬像機器人傀儡一樣，對他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