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眯眼時顯得尤其尖銳,使他的眼神更加空洞和輕蔑。
他說:“請不要浪費時間,直接去側臥換。”
凌向月動作定住,順從的彎了彎唇:“好。”
反正剛剛已經將不整的睡衣拉好,遮住重要的地方就行。
僵硬的下了月洞床,僵硬的去了側臥。
蕭奕澈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落珠簾後。
他將她剛剛放下的香幃掛在床兩側,恢復原樣,他見不得房間裡有東西遮遮掩掩,不在他的視野下。
哪怕只是一個小動作,小角落。
凌向月一邊褪下睡衣,一邊翻白眼。
估計整個丞相府就蕭奕澈行為最怪異,哪有做大官的不要下人伺候,凡事都親力親為。
夠寒磣的。
搞得她也跟著他寒磣,身邊連個服侍的丫鬟都要約法三章,有他在,除非他叫人,不然一律不得進屋。
估計年少那段時期在外過窮苦日子,有那命,沒那習慣。
這樣一想,凌向月心情好了許多。
等出來的時候,蕭奕澈已經不見人影,她出來廳堂,便見他坐在太師椅上,手正在撥拉條几上的一盆植物。
凌向月以為自己眼花,再定眼朝那紫砂花盆裡的植物望去。
一顆顆如落珠般綠色的植物小球緊緊的排列在一起,水潤飽滿,晶瑩剔透。
“冰燈玉露!”她驚呼了一聲。
腳步匆匆的走過去,神色掩不住的激動。
凌向月瞪著清澈的眸子細細打量這株玉露,她只在書上見過畫像,卻沒有真正見過,之所以稱它為冰燈,是因為它是玉露之中的極品,十分罕見,價值連城,市面上根本是有價無市。
此刻在蕭奕澈這個前一刻還被她視為寒磣,窮鬼的大官面前突然見到自己心儀已久的神物,凌向月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落差巨大的心情了。
她迅速的掃了一眼認真按壓泥土的蕭奕澈一眼,見他薄唇抿緊,神色嚴肅,凌向月迅速的移開視線,低頭朝玉露望去,摩擦著小手。
“你認識它?”蕭奕澈繼續手中的動作,沒有看她,拾起條几上的一條白色絲綢,輕輕的擦拭著玉露上的一些白霜。
這白霜凝結在表面,用水沖刷不掉,而且怕沖壞了玉露,只有用細紗,絲綢等耐心的抹去。
玉露雖好,但太過嬌貴,飼養起來極是麻煩。
想不到蕭奕澈有這種嗜好。
凌向月蠢蠢欲動的虛摸著這些飽滿鮮嫩的玉露,臉上帶了一絲謙虛:“略懂一點。”
蕭奕澈頓了頓,目光審視的對上她雙眼放光的期盼小眼神。
玉露已經被他擦拭乾淨,越加晶瑩剔透水潤光澤,比起極品的脂玉也半點不乘虛讓。
“你幫我好生照顧,我有用。”他加了一句。
話音剛落,凌向月就迫不及待的應了一聲,很開心能近距離接觸罕物,養花泡茶,還能幫他做一些事。
。。。。。。
木槿下午說:“昨日那對母女,是二姨太孃家的人,女兒叫英柔,是二姨太大哥的女兒,她還有個親哥哥,是兵部的一位員外郎,早上就去了太太房裡請安,送了好些禮,聽說是來許一門親事的。”
凌向月並未將她們放在心上,以顧氏和英氏貌合神離的關係,即使英柔對蕭奕澈仰慕,顧氏也不會將她娶進門。
英氏請示顧氏,獲得批准將母女倆暫時安頓在了離她院子不遠的一處隨院。
“做大官的就是不一樣,隨處可見的景色也比爹爹的宅子還氣派。”英柔圍著石頭砌成一圈的花園轉了一週,正中央雕欄紅木,飛簷角樓,四周以簇花填補。
王清榮寵溺的笑著,一步